沛沛宋相州安阳人,字稚圭,号赣叟。仁宗天圣五年进士。累迁右司谏,疏罢王随、陈尧佐、韩亿、石中立等四人。益、利岁饥,为体量安抚使,缓赋调、逐贪吏、汰冗役,活饥民九十万。宝元间进枢密直学士、陕西四路经略安抚招讨使,与范仲淹久在兵间,名重一时,天下称韩范。后召为枢密副使,与范仲淹、富弼同时登用。庆历新政败,出知扬州,徙郓州、定州。嘉祐中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时仁宗有疾,琦力请立皇嗣。英宗即位,拜右仆射,封魏国公。英宗病重,又力请建储。神宗立,拜司空兼侍中,寻改判永兴军、相州等地。卒谥忠献。有《安阳集》。

《点绛唇》

沛沛病起恹恹,画堂花谢添憔悴。乱红飘砌。滴尽胭脂泪。
沛沛惆怅前春,谁向花前醉。愁无际。武陵回睇。人远波空翠。
沛沛大病初起,精神困倦,画堂里落花满地,使我平添了几许愁绪。凋零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坠落到石阶上,如簌簌而落的胭脂泪,让人心碎。
沛沛春天匆匆而逝,人也别离,与谁在花前共舞?愁绪如海,无边无际。转首回望那驻春藏人的好地方,而人在千里之外,只有碧波依旧浓翠。

沛沛此词抒发了作者病体初愈、徘徊香径时,悼惜春残花落、感伤年华流逝的惘怅和哀愁。
沛沛词的上片,情景交融,辞意凄婉。“病起恹恹”,即《青箱杂记》所说的“一日病起”,这句是实写作者当时的情况。由于生病,心绪愁闷,故见画堂前正在凋谢的花枝,也好像更增添了几分憔悴。“画堂”句,不仅点出了暮春的节候特征,而且亦花亦人,花人兼写:“憔悴”,既是写凋谢的花,也是写老病的人;人因“病起恹恹”,而觉得花也憔悴;而花的凋谢也更增加了病人心理上的“恹恹”。“乱红”两句,紧承“画堂”句,进一步描绘物象,渲染气氛。有“画堂花谢”,即有“乱红飘砌”。“砌”应“画堂”,“乱红”应“花谢”,连环相扣,正是作者用笔缜密之处。“滴尽胭脂泪”,则情浓意切,极尽渲染之能事。“胭脂泪”,形象地描绘“乱红”的飘坠,赋予落花以伤感的人情,同时也包含了作者自己的伤感。
沛沛下片转入怀人念远。“惆怅”两句,写前春人去,无人在花前共醉,只有“惆怅”而已。“惆怅”之至,转而为“愁”,愁且“无际”,足见其怀人之深。最后两句,更以特出之笔,抒发此情。“武陵回睇”,即“回睇武陵”,由结句的“波空翠”看,作者当是由眼前的“乱红飘砌”而联想到“落英缤纷”的武陵溪,而那里正是驻春藏人的好地方。但这里并非是实指,而是借以代指所怀念的人留连之地。不过,人在远方,虽凝睇翘首,终是怀而不见,望中徒有翠波而已。“空”字传神,极能表现作者那种怅惘、空虚的心情。
沛沛由落花而伤春,由伤春而怀人,暗寄时事身世之慨,全词闲笔婉妙,深情幽韵,若不能自胜。这种情调与政治舞台上刚毅英伟、喜怒不见于色的韩琦绝不相类。同样的情况,还有范仲淹、司马光等,皆一时名德重望,他们都写过艳丽的小词。其实,这倒是一种正常现象,如杨慎《词品》所说:“人非太上,未免有情。”唐韩偓《流年》诗有云:“雄豪亦有流年恨,况是离魂易黯然。”再者,这与词的发展特点有关。词之初起,便以抒情为上,《花间》之后,便形成了婉约的传统,韩琦生活的那个时代,词还没有突破这个传统。

《醉白堂》

沛沛戆老新成池上堂,因忆乐天池上篇。 乐天先识勇退早,凛凛万世清风传。 古人中求尚难拟,自顾愚者孰可肩。 但举当时池上物,愧今之有殊未全。 池东无廪贮馀粟,池西无亭挥五弦。 中无高桥跨三岛,下压鳌背浮清涟。 其间合奏散序者,童妓百指皆婵娟。 平无三石展湘簟,静无双鹤翘丁仙。 雅无吴郡青版舫,游泛安便牢且坚。 吾今谋退亦易足,池南大屋藏群编。 一车岂若万籍富,子孙得以精覃研。 夹堂修竹抱幽翠,森森拥槛竿逾千。 池中所出粗可爱,芡盘菱角红白莲。 芍药多名来江都,牡丹绝艳移洛川。 及时花发池左右,香苞烂染朝霞鲜。 戆老于此兴不浅,间会宾属陈芳筵。 妖妍姬侍目嘉卉,咿哑丝竹听流泉。 宜城酿法亦云美,诗酒仅可追前贤。 狂吟气健薄霄汉,豪饮体放忘貂蝉。 酒酣陶陶睡席上,醉乡何有但浩然。 人生所适贵自适,斯适岂异白乐天。 未能得谢已知此,得谢吾乐知谁先。
沛沛

Copyright © 沛沛网
粤ICP备2021014029号-1 粤公网安备 44530202000085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