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宋扬州高邮人,字处度。秦观子。少好学。官宣教郎。高宗绍兴二年,添差通判常州。四年致仕。善画著色山水。

《卜算子 · 春情》

沛沛春透水波明,寒峭花枝瘦。极目烟中百尺楼,人在楼中否。
沛沛四和袅金凫,双陆思纤手。拟倩东风浣此情,情更浓于酒。
沛沛春水清澈透明见底,花含苞欲放,枝条嫩展,意中人在百尺楼尽目远望,不知道人在不在楼中?
沛沛我想象着伊人在熏风和煦之时,乘一叶精美的凫舟,荡漾在碧波之中,那倩姿与涟涟绿水相融;多么渴望在春风吹拂中与佳人在柳下做双陆游戏,那该多么惬意呀!假如把东风请来,把自己深深恋情洗涤得更清纯,使它比酒还醇香,比酒更浓酽。

沛沛《卜算子·春情》是南宋词人秦湛所作,词题《春情》。这首词是秦湛仅存词之一,全篇写春日对所恋之人的拳拳思慕之情。词人抓住景物特点进行勾勒,描绘了一幅春波荡漾、清澈潋滟,春寒料峭、花枝俏丽的早春图。用几个字点缀,使词的意境更加优美。开章紧扣词题,并以景托情,表现了对春天降临的欣喜,还为所思之女子作了铺垫。

沛沛此词南宋·秦湛仅存的一首词,词题「春情」,全篇写春日对所恋之人的拳拳思慕之情。
沛沛上阕起首二句,以工整的一联点季节、写环境。「春透水波明」,以水写春,是说春水已透,水波澄澈如镜。透者,足也。「寒峭花枝瘦」,是说春寒犹在,所见之花有未开者,正是乍暖还寒时候。以「瘦」字形容含苞待放的花枝,真是恰到好处。《雪浪斋日记》云:「山谷小词『春未透,花枝瘦,正是愁时候』,极为学者所称赏。秦湛尝有小词云『春透水波明,寒峭花枝瘦』,盖法山谷也。」山谷词这三句曾被认为「蛸健亦非秦(观)所能作」(《词林纪事》卷五引陈师道语)。秦湛此处学山谷,是也可称得上「峭健」二字的。春光骆荡,水波澄澈,给人以心胸畅快的感觉;而春寒料峭,花枝傲然挺立,亦给人以瘦骨凌霜的印象。所有这些,都流露出峭健的气韵。
沛沛如果说起首用的是比兴手法,那么「花枝瘦」三字非但是客观地摹写自然景物,而且也是触景生情,兴起词人对所眷恋者的思念。因此到了三、四两句渺渺茫茫,甚至有些捉摸不定。也许这瘦小的花枝幻化为他那恋人的倩影,于是他不自觉地极目天涯,想看到恋人曾经居住过的那座高楼。「天涯」,极言甚远;「百尺」,极言甚高;四字虽很通俗,却展示了一种虚无缥缈的境界。「人在楼中否」一句,点明所想者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人。从语气上看,他们相别已很久,别后也未通音信,因此彼此的情况都不了解。只一句自言自语的问话,便表达了他对所恋者无限深厚的情意。
沛沛上阕歇拍仅仅提到他所思念的那个人,她的形象,她的行动,都来不及写。过阕二句便紧承前意,描写昔日楼中相聚的情景。「四和」,香名,亦称四合香。「金凫」,即金鸭,指鸭子形的铜香炉。「双陆」,古代一种博戏的名称,相传是三国时曹植所制。本置骰于两只,到了唐末,加到六只,谓之叶子戏。其法中国已失传,流传至日本,称飞双陆,现尚存。词人回忆当年楼中,四和香的烟缕从鸭子形的铜香炉中缓缓升起,袅袅不绝。他和那个女子正在作双陆这种博戏,女子玩弄双陆的纤纤玉手,使他历久难忘。往日的甜蜜生活,女子的形象特征,同人只是在感情的抒发中顺带说出,自然而又妥贴,这比作专门交代要高明得多。
沛沛末二句则在怀人的基础上集中笔力抒发急欲排遣、愈益浓重的愁情,并与起首二句相映射,「东风」者,春风也。首二句云春透波明,云寒峭花瘦,都是春风中景象。由此可见,词人本有满腹怀人之愁情,故欲出来潜赏春加以排遣,始见大好春光,胸襟为之一快;继而见花思人,复又陷入更为痛苦的离情之中。「拟倩东风浣此情,情更浓子酒」,化景语为情语,设想奇警,把词人当时矛盾心情极其深刻地揭示出来。浣者,浣也、涤也。衣裳沾有污垢,可以洗涤,心灵染有愁情.也说可洗,此喻绝妙;而借以洗愁者,不是水而是风,此喻亦绝妙;院而愁未去,反而更浓,其浓又恰浓于醇酒,此喻更加恰当二有特色。
沛沛小词自花间以至宋初,都偏于柔媚香艳;即使到了秦观,也未脱尽绮靡凄婉的格调。秦湛不学花间,叵而从风格峭健的黄山谷那里继承气脉。这说明宋词发展到他那个时代,已经产生较大的变化。此词虽属于婉约一路,然已注人刚健峭拔的因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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