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宋南昌人,字次仲。孝宗乾道二年进士。以词名。有《金谷遗音》。

《一剪梅 · 送晁驹父》

沛沛萍水相逢无定居。同在他乡,又问征途。离歌声里客心孤。花尽园林,水满江湖。 烟树微茫带岸蒲。何处长沙,何处洪都。要知安稳到家无。千里征鸿,一纸来书。
沛沛

《南乡子》

沛沛梅雪弄芳馨。饯日迎辰契月蓂。争着琴堂称贺处,娉婷。满捧霞觞璨鲤庭。 鹤等更龟龄。八十仙翁醉复醒。好倩洛阳驰誉手,丹青。乞与人间作寿星。
沛沛

《南歌子》

沛沛蚁酒浮明月,鲸波泛落星。春花秋叶几飘零。只有庐山君眼、向人青。 明日非今日,长亭更短亭。不辞一饮尽双瓶。争奈秋风江口、酒初醒。
沛沛

《卜算子》

沛沛见也如何暮。别也如何遽。别也应难见也难,后会难凭据。
沛沛去也如何去。住也如何住。住也应难去也难,此际难分付。
沛沛相见为何太晚,而离别又为何如此匆匆。是离别难相见也难,再见无确期。
沛沛离去该怎样离去,留下又该怎样留下。是留下难离去也难,此时怎么办。

沛沛《卜算子·见也如何暮》是南宋石孝友的词作。词上片是总写相见、相别、后会无凭,把过去现在将来概括一尽,下片全力以赴写临别,突出最使离人难以为怀的一瞬,使全曲终于高潮。

沛沛众所周知,离别是中国文学史上万古常青的一大主题。虽自《诗·邶风·燕燕》以来,描写离别伤思的上乘之作不止万千,但读这首《卜算子》,却仍觉清新俊逸,令人百看不厌。
沛沛“见也如何暮。”起句即叹相见恨晚。著一“也”字,如闻叹惋之声。如何,犹言为何。相见为何太晚,主人公是个中人,见也如何暮,其故自知,知而故叹,此正无理而妙。从此一声发自肺腑的叹恨,已足见其情意之重,相爱之挚矣。但亦见得其心情之枨触。相见太晚的原因是“别也如何遽。”又是一声长叹:相别又为何太匆忙,原来,主人公眼下正当离别。此句中如何,亦作为何解。叹恨为何仓促相别,则两人忘形尔汝,竟不觉光阴荏苒,转眼就要相别之情景,可不言而喻。上句是言过去,此句正言现在。“别也应难见也难”,则是把过去之相见、现在之相别一笔挽合,并且暗示着将来难以重逢。相见则喜,相别则悲,其情本异。相见时难,相别亦难,此情则又相同。
沛沛两用难字,挽合甚好,语意精辟。不过,相别之难,只缘两情之难舍难分,相见之难,则为的是人事错迕之不利。两用难字,意蕴不同,耐人寻味。见也难之见字,一语双关,亦须体味。见,既指初见,也指重见,观上下文可知。初见诚为不易——“见也如何暮”。重见更为艰难——“后会无凭据”。后会无凭,关合起句“见也如何暮”,及上句“见也难”之语,可知此一爱情实有其终难如愿以偿的一番苦衷隐痛。主人公情好如此,而终难如愿以偿,其原因不在主观而在客观方面,也可想而知。事实上,虽说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了眷属,可是毕竟是此事古难全呵。上片叹恨相见何晚,是言过去,又叹相别何遽,是言现在,再叹后会无凭,则是言将来。在此一片叹惋声中,已道尽此一爱情过去现在未来之全部矣。且看词人他下片如何写。
沛沛“去也如何去,住也如何住”,写行人临去时心下犹豫。此处的“如何”,犹言怎样,与上片用法不同。行人去也,可是又去不得了、不舍得走,可是要“住”,即留下不去,情势所迫,又不能够,正是“住也应难去也难”。此句与上片同位句句法相同,亦是挽合之笔。句中两用难字,意蕴相同。而“别也应难见也难”之两用难字,则所指不同。此皆须细心体味。写临别之情,此已至其极。然而,结句仍写此情,加倍写之,笔力始终不懈。“此际难分付。”此际正谓当下临别之际。分付训发落,宋人口语。难分付,犹言不好办。多情自古伤离别,而临别之际最伤心。此时此刻,唯有徒唤奈何而已。词情在高潮,戛然而止,余音却在绕梁,三日不绝。
沛沛此词在艺术上富于创新。其构思、结构、语言、声情皆可称道。
沛沛先论其构思。一般离别之作,皆借助情景交炼,描写离别场景,刻画人物形象,以烘托、渲染离情。此词却跳出常态,另辟蹊径,既不描写景象,也不刻画人物形象,而是直凑单微,托出离人心态。如此则人物情景种种,读者皆可于言外想象得之。此词以“见”、“别”、“去”、“住”四字为纲领,反复回吟聚短离长、欲留不得的怅惘。前后上下仅更动一两字,拙中见巧,确是言情妙品。可知诗文不必求花描,情之所至,口边语亦自佳。用白描手法抒情,也是此词最大特色。所谓白描,即用笔单纯简练,不加烘托渲染。所谓不著一字,尽得风流,即指不著笔墨于人物形象情景场面,而读者尽可得之于体味联想。在中国文学中,意内言外含蓄之美,并非限于比兴写景,也可见诸赋笔抒情,此词即是一证。
沛沛次论其结构。《卜算子》词调上下片句拍匀称一致,此词充分利用了这一特点营造其抒情结构。上下片句法完全一样,全幅结构结态便具有对仗严谨之美。但上片是总写相见、相别、后会无凭,把过去现在将来概括一尽,下片则全力以赴写临别,突出最使离人难以为怀的一瞬,使全曲终于高潮,便又在整齐对应中显出变化灵活之妙。
沛沛再论其语言。此词语言纯然口语,明白如话,读上来便如闻其声,如见其人。尤其词中四用如何,五用难字,八用也字,兼以分付结尾,真是将情人临别伤心惶惑无可奈何万般难堪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可谓极词家以白话为词之能事。
沛沛最后论其声情。《卜算子》词调由六句五言、两句七言构成,七言句用平声字为句脚,五言句皆用仄声字叶韵。此词上下片两七言句皆用难字为句脚,全词用去声字叶韵。八用也字,四用如何,及四用难字,皆用在上下片同位句同一位置。这样,整齐的句拍,高亮的韵调,复沓的字声,便构合成一部声情协调又饶拗怒、凄楚激越而又回环往复的乐章,于其所表现的缠绵悱恻依依不舍之离情,实为一最佳声情载体。此词能在众多的离别佳作中别具一格,显出魅力,确有其艺术独创之奥妙在。

《品令》

沛沛困无力。几度偎人,翠颦红湿。低低问、几时么,道不远、三五日。
沛沛你也自家宁耐,我也自家将息。蓦然地、烦恼一个病,教一个、怎知得。
沛沛

《宝鼎现 · 上元上江西刘枢密》

沛沛雪梅清瘦,月桂圆冷,天街新霁。想帝辇、三朝薄暮,催促烛龙开扇雉。 正拜舞、捧玉卮为寿,花满香铺凤髓。罄禹穴、胥涛万顷,春入南山声里。 鼎轴元老诗书帅。体宸衷、双奉亲意。勤色养、行春惜花,夜欢宴、瑶池衣彩戏。 鼓淑气、遍湖山千里。惊破悭红涩翠。笑那个痴儿无赖。 打得金鱼坠地。休念太守当年,曾手把青藜照字。 对珠帘云栋,收拾太平歌舞辍。庆母爱、小宽王事。 馀沥□肠,看不日、归步沙堤,又赞重华孝治。
沛沛

《摊破浣溪沙》

沛沛落日秋风岭上村。全稀过雁少行人。正是悲伤愁绝处,更黄昏。
沛沛漠漠野烟生碧树,漫漫衰草际黄云。借使昔人行到此,也销魂。
沛沛

《望海潮》

沛沛离情冰泮,归心云扰,黯然凝伫江皋。柳色摇金,梅香弄粉,依稀满眼春娇。常记极游遨。更与持玉斗,因解金貂。郎去瞿塘,妾家巫峡水迢迢。
沛沛别来暗减风标。奈碧云暗断,翠被香消。春草生池,芳尘凝榭,凄凉月夕花朝。千里梦魂劳。但乌啼渡口,猿响山椒。拟把无穷幽恨,万叠写霜绡。
沛沛

《浪淘沙令 · 好恨这风儿》

沛沛好恨这风儿,催俺分离!船儿吹得去如飞,因甚眉儿吹不展?叵耐风儿!
沛沛不是这船儿,载起相思?船儿若念我孤恓?载取人人篷底睡,感谢风儿!
沛沛

沛沛这是一首俚俗之作,通篇借“风”与“船”这两件事物铺开。劈头两句就是“无理而有情”的大白话:“好恨这风儿,催俺分离!”其实,催他与恋人分别的并不真是风,然而他却怪罪于风,这不过是他“怨归去得疾”(《西厢记》崔莺莺长亭送别张生时的唱辞中语)的另一种表达方式。正如睡不着却怪枕头歪那样,这种“正理歪说”的风趣话中其实包含着难以言传的离别之痛。以下三句便紧接“风儿”而来,越加显得波峭有趣:“船儿吹得去如飞,因甚眉儿吹不展?叵耐风儿!”它所埋怨的仍是这个“该死”的“风儿”,不过语意更有所发展。意谓:既然你能把船儿吹得像张了翅膀一样飞去,那你又为什么不把我的眉结吹散(侧面交代作者的愁颜不展、双眉打结),真是“可恨可恶”(“叵耐”本指“不可耐”之义,这里含有“可恨”之意)透顶!眉心打结,本是词人自己的心境使然。俗语云:“心病还须心药医”。词人不言自己无法解脱离别的苦恼,却恨起风马牛不相及的“风儿”来,这真是一种不可思议的“怪语”和“奇想”,亦极言其“怨天尤人”的烦恼之深矣。人的感情,每到那种极深的境界时,往往便会产生某种程度的变态。石孝友的这些词句,便故意地利用这种“变态心理”来表现自己被深浓的离愁所折磨扭曲了的心境,确实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沛沛上片主要写“风”,顺而及“船”。下片则索性从船儿写起。“不是这船儿,载起相思?”这是第一层意思。意谓:若不是偌大一个船儿,自己这一腔相思怎能装得下、载得起?“相思”本无“重量”可言,这里便用形象化的方法把它夸张为巨石一般的东西。说只有船儿才能把它载起,则“相思”之“重”、之“巨”不言自明。在“感谢”船儿帮他载起相思之情之后,作者又“得寸进尺”地向它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船儿若念我孤恓?载取人人篷底睡”。意谓:“救人须救彻”,你既然帮我载负了相思之情,那就索性把好事做到底吧!——因此,你若真念我孤寂烦恼得慌,何不把那个人儿(她)也一起带来与我共眠在一个船篷下呢?但这件事儿光靠“船儿”还不行,那就又要转而乞求“风神”——请它刮起一阵怪风,把她从远处的岸边飞载到这儿来吧。如是,则不胜“感谢”矣,故曰:“感谢风儿”!
沛沛全词通过先是怨风、责风,次是谢船、赞船,再是央船、求风,最后又谢风、颂风,曲折而生动地展示了词人在离别途中的复杂心境:先言乍别时“愁一箭风快”(周邦彦《兰陵王》)的痛楚,次言离途中“黛蛾长敛(这里则换了男性的双眉而已),任是春风吹不展”的愁闷,最后则突发奇想地写他希冀与恋人风雨同舟的渴望。这三层心思,前二层是前人早就写过的,但石孝友又加以写法上的变化,而第三层则可谓是他的“创造”。这种大胆而奇特的幻想,恐怕与他接受民间词的影响有关。比如敦煌词中就有很多奇特的想象,如“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枯……”又如“夜久更阑风渐紧,为奴吹散月边云,照见负心人”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沛沛众所周知,常见的文人词在描写离情别绪时,特别喜欢用“灞桥烟柳”、“长亭芳草”、“绣阁轻抛”、“浪萍难驻”之类的华丽词藻。即如石孝友自己,也写过“立马垂杨官渡,一寸柔肠万缕。回首碧云迷洞府,杜鹃啼日暮”(《谒金门》)之类的“雅词”。然而此首《浪淘沙》却一反文人词常见的面貌,出之以通俗、风趣、幽默、诙谐的风格,却又并不妨碍它抒情之“真”、之“深”,故而可称是首别具“谐趣”和“俗味”的佳作。在读惯了那些浓艳得发腻的离别词后,读一读这首颇有民歌风味的通俗词,真有点像吃惯了鱼腥虾蟹之后尝到山果野蔌那样,很富有些新鲜的感觉。

《画堂春》

沛沛寒蛩切切响空帷。断肠风叶霜枝。凤楼何处雁书迟。空数归期。 □□沈腰春瘦,却成宋玉秋悲。又还辜负菊花时。没个人知。
沛沛

《眼儿媚》

沛沛何须著粉更施朱。元不在妆梳。寻常结束,珊珊环佩,短短裙襦。 花羞柳妒空撩乱,冰雪做肌肤。而今便好,小名弄玉,小字琼奴。
沛沛

《眼儿媚 · 愁云淡淡雨潇潇》

沛沛愁云淡淡雨潇潇,暮暮复朝朝。别来应是,眉峰翠减,腕玉香销。
沛沛小轩独坐相思处,情绪好无聊。一丛萱草,几竿修竹,数叶芭蕉。
沛沛

沛沛《眼儿媚·愁云淡淡雨潇潇》是一首写思人念远,孤寂无聊的小词。
沛沛起两句十二个字,连用四叠字:云淡淡,知是疏云;雨潇潇,应是小雨,如李清照《蝶恋花》词:「潇潇微雨闻孤馆」,而非「风雨潇潇」(《诗·郑风·风雨》的「暴疾」(朱熹《诗集传》)的急风骤雨。淡云无语,细雨有声,这淅淅沥沥的声音,暮暮朝朝一直传入人的耳畔,怎能不使人生愁,故开篇的一个字即云「愁」。叠字的连用,又加强了烘托气氛,渲染环境,状物抒情的作用,「别来应是」,语气十分肯定。由于是知己,心心相印,我既为你生愁,你对我必然如此。「眉峰」,源于「(卓)文君姣好,眉色如望远山」(《西京杂记》)。后言女子眉之美好。康伯可《满庭芳》「梳妆懒,脂轻粉薄,约略淡眉峰。」又,眉峰犹眉山。韩偓《生查子》词:「绣被拥娇寒,眉山正愁绝」。「翠减」,是因为古代女子用黛画眉,黛色青黑。欧阳修《踏莎行》:「蓦然旧事心上来,无言敛皱眉山翠」。「腕玉」即玉腕的倒置。秦观《满庭芳》:「玉腕不胜金斗」。三四两句总写人的无心打扮,懒于梳理。古云:「女为悦己者容」。《诗·卫风·伯兮》:「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西厢记》里的崔莺莺说得最明白:「有甚么心情将花儿、靥儿打扮的娇娇滴滴的媚。」这是男方设想对方「别来应是」如此,由于「心已驰神到彼」,故「诗从对面来」。柳永的「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八声甘州》)便是。
沛沛下片专从自己方面来叙相思。轩「小」而「独」,即使欲排遣愁也不可能,卧不安席,食不甘味,直逼出一句「情绪好无聊」。这句浅白直率,却是一句大老实话。同是周邦彦的「最苦梦魂,今宵不到伊行」;「天便教人,霎时厮见何妨」(《风流子》);「拚今生,对花对酒为伊泪落」(《解连环》);这些写刻骨相思的率直语言,张炎认为「一为情所役,则失其雅正之者」,「所谓成浇风也」(《词源·杂论》)。况周颐持截然相反的态度,他说:「此等语愈朴愈厚,愈厚愈雅,至真之情,由性灵肺腑中流出,不妨说尽而愈无尽」(《蕙风词话》卷二)。后说为是。对「情绪好无聊」亦应作如是观,因为它表现了「至真之情」,虽「说尽而愈无尽」。结三句用笔潇洒,语淡味浓。萱草别名很多,通常又称鹿葱、忘忧、宜男、川草花、金针花等等。嵇康写进他的《养生论》:「合欢蠲愤,萱草忘忧,愚智所共知也。」《诗经》叫它谖草。《卫风·伯兮》:「焉得谖草?言树之背。」《传》:「谖草令人忘忧。」李时珍在《本草纲目》除重复上面的话,并引李九华《延寿考》云:「嫩苗为蔬,食之动风,令人昏然如醉,因名忘忧。」然唐宋诗人孟郊、梅尧臣等对「忘忧」都提过质疑。「一丛萱草」的本意是说:相思情切,即得萱草,也不能忘忧,暗含有刘敞(原父)诗意:「种萱不种兰,自谓可忘忧;绿叶何萋萋,春愁更茫茫」。「几竿修竹」,取意杜甫《佳人》诗:「天寒翠袖薄,日暮倚修竹。」诗中的「佳人」有高节的情操,故与「多节本怀端直性,露青犹有岁寒心」(刘禹锡《酬元九侍御赠壁州鞭长句》)的竹并列。这句赞对方的品德。最后以缠绵不尽的相思作结:「数叶芭蕉。」芭蕉在诗词中一向是愁的象征。唐人张说《戏草树》诗:「戏问芭蕉叶,何愁心不开。」李商隐《代赠二首》其一:「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李煜《长相思》词:「帘外芭蕉三两窠,夜长人奈何。」萱草,修竹,芭蕉,或许「小轩独坐」目之所见,但均有蕴意。三句皆缀以数目字,联系开头的四叠字,尤觉意韵悠远,辞情并茂。顾景芳谓小令应「风情神韵正自悠长,作者须有一唱三叹之致。淡而艳,浅而深,近而远,方是胜场」(田同之《西圃词说》)。求之于此词,信然。

《醉落魄》

沛沛空庭草积。吹花风去春无迹。锁鸾深处应相忆。红染罗巾,颦损眉山碧。
沛沛曲屏尘暗双鸂鶒。醉衾不暖炉烟湿。一帘暝色人孤寂。梦里灯残,心上雨声滴。
沛沛

《青玉案》

沛沛征鸿过尽秋容谢。卷离恨、还东下。剪剪霜风落平野。溪山掩映,水烟摇曳,几簇渔樵舍。
沛沛芙蓉城里人如画。春伴春游夜转夜。别后知他如何也。心随云乱,眼随天断,泪逐长江泻。
沛沛

沛沛此为离芙蓉城东下舟中恋念所欢之词。上片写眼前沿江两岸风景,下片怀旧游而兴无限怅思。“心随云乱”句,摹“心事如波涛”(李商隐诗句)之状,甚有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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