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即李世民。唐朝皇帝。高祖次子。隋末,劝父举兵反隋,征服四方,成统一之业。高祖武德元年,为尚书令,进封秦王。先后镇压窦建德、刘黑闼等起义军,讨平薛仁杲、王世充等割据势力。九年,发动玄武门之变,杀兄李建成及弟李元吉,遂立为太子。旋受禅即帝位,尊父为太上皇。锐意图治,善于纳谏,去奢轻赋,宽刑整武,使海内升平,威及域外,史称贞观之治。铁勒、回纥等族尊之为“天可汗”。在位二十三年,以服“长生药”中毒死,谥文皇帝。

《元日》

沛沛高轩暧春色,邃阁媚朝光。
沛沛彤庭飞彩旆,翠幌曜明珰。
沛沛恭己临四极,垂衣驭八荒。
沛沛霜戟列丹陛,丝竹韵长廊。
沛沛穆矣熏风茂,康哉帝道昌。
沛沛继文遵后轨,循古鉴前王。
沛沛草秀故春色,梅艳昔年妆。
沛沛巨川思欲济,终以寄舟航。
沛沛高高的轩台辉映着春色,深邃的楼阁沐浴着朝阳。
沛沛红色的宫墙内飞舞着彩色的饰旗,翠玉珠帘映曜着宫女们的玉佩。
沛沛我效仿古代的明君们,恭谨而节制地治理着国家,终于使八方安定、四海升平了。
沛沛丹陛下排列着森森戟戈,长廊里回荡着丝竹乐声。
沛沛壮美的和煦之风浩荡在华夏大地上,康盛的帝王之道运途正昌。
沛沛(我)将继承周文王的事业,遵循他的先例、并借鉴古代帝王们成功与失败的经验来治理国家。
沛沛春天来临了,小草又像以前一样沐浴在春风里,梅花也像往年一样绽蕊怒放。
沛沛我想渡过巨大的河流到达彼岸,但最终还要靠舟船才能渡过去(靠民众的支持和大臣们的帮助才能治理好国家)。

《帝范》

沛沛君体第一
沛沛夫人者国之先,国者君之本。人主之体,如山岳焉,高峻而不动;如日月焉,贞明而普照。兆庶之所瞻仰,天下之所归往。宽大其志,足以兼包;平正其心足以制断。非威德无以致远,非慈厚无以怀人。抚九族以仁,接大臣以礼。奉先思孝,处位思恭。倾己勤劳,以行德义,此乃君之体也。
沛沛建亲第二
沛沛夫六合旷道,大宝重任。旷道不可偏制,故与人共理之;重任不可独居,故与人共守之。是以封建亲戚,以为藩卫,安危同力,盛衰一心。远近相持,亲疏两用。并兼路塞,逆节不生。昔周之兴也,割裂山河,分王宗族。内有晋郑之辅,外有鲁卫之虞。故卜祚灵长,历年数百。秦之季也,弃淳于之策,纳李斯之谋。不亲其亲,独智其智,颠覆莫恃,二世而亡。斯岂非枝叶扶疏,则根柢难拔;股肱既殒,则心腹无依者哉!汉祖初定关中,戒亡秦之失策,广封懿亲,过于古制。大则专都偶国,小则跨郡连州。末大则危,尾大难掉。六王怀叛逆之志,七国受鈇钺之诛。此皆地广兵强积势之所致也。魏武创业,暗于远图。子弟无封户之人,宗室无立锥之地。外无维城以自固,内无盘石以为基。遂乃大器保于他人,社稷亡于异姓。语曰:“流尽其源竭,条落则根枯。”此之谓也。
沛沛夫封之太强,则为噬脐之患;致之太弱则无固本之基。由此而言,莫若众建宗亲而少力。使轻重相镇,忧乐是同。则上无猜忌之心,下无侵冤之虑。此封建之鉴也。斯二者,安国之基。
沛沛君德之弘,唯资博达。设令县教,以术化人。应务适时,以道制物。
沛沛术以神隐为妙,道以光大为功。括苍旻以体心,则人仰之而不测;包厚地以为量,则人循之而无端。荡荡难名,宜其不远。且敦穆九族,放勋流美于前;克谐烝乂,重华垂誉于后。无以奸破义,无以疏间亲。察之以明,抚之以德,则邦家俱泰,骨肉无虞,良为美矣。
沛沛求贤第三
沛沛夫国之匡辅,必待忠良。任使得人,天下自治。故尧命四岳,舜举八元,以成恭己之隆,用赞钦明之道。士之居世,贤之立身,莫不戢翼隐鳞,待风云之会;怀奇蕴异,思会遇之秋。是明君旁求俊乂,博访英贤,搜扬侧陋。不以卑而不用,不以辱而不尊。昔伊尹,有莘之媵臣;吕望,渭滨之贱老。夷吾困于缧绁;韩信弊于逃亡。商汤不以鼎俎为羞,姬文不以屠钓为耻,终能献规景亳,光启殷朝;执旌牧野,会昌周室。
沛沛齐成一匡之业,实资仲父之谋;汉以六合为家,寔赖淮阴之策。
沛沛故舟航之绝海也,必假桡楫之功;鸿鹄之凌云也,必因羽翮之用;帝王之为国也,必藉匡辅之资。故求之斯劳,任之斯逸。照车十二,黄金累千,岂如多士之隆,一贤之重。此乃求贤之贵也。
沛沛审官第四
沛沛夫设官分职,所以阐化宣风。故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栱角。无曲直长短,各有所施。明主之任人,亦由是也。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故良匠无弃材,明主无弃士。不以一恶忘其善;勿以小瑕掩其功。割政分机,尽其所有。然则函牛之鼎,不可处以烹鸡;捕鼠之狸,不可使以搏兽;一钧之器,不能容以江汉之流;百石之车,不可满以斗筲之粟。何则大非小之量,轻非重之宜。
沛沛今人智有短长,能有巨细。或蕴百而尚少,或统一而为多。有轻才者,不可委以重任;有小力者,不可赖以成职。委任责成,不劳而化,此设官之当也。斯二者治乱之源。
沛沛立国制人,资股肱以合德;宣风导俗,俟明贤而寄心。列宿腾天,助阴光之夕照;百川决地,添溟渤之深源。海月之深朗,犹假物而为大。君人御下,统极理时,独运方寸之心,以括九区之内,不资众力何以成功?必须明职审贤,择材分禄。得其人则风行化洽,失其用则亏教伤人。故云则哲惟难,良可慎也!
沛沛纳谏第五
沛沛夫王者,高居深视,亏聪阻明。恐有过而不闻,惧有阙而莫补。所以设鞀树木,思献替之谋;倾耳虚心,伫忠正之说。言之而是,虽在仆隶刍荛,犹不可弃也;言之而非,虽在王侯卿相,未必可容。其义可观,不责其辩;其理可用,不责其文。至若折槛坏疏,标之以作戒;引裾却坐,显之以自非。故忠者沥其心,智者尽其策。臣无隔情于上,君能遍照于下。
沛沛昏主则不然,说者拒之以威;劝者穷之以罪。大臣惜禄而莫谏,小臣畏诛而不言。恣暴虐之心,极荒淫之志。其为雍塞,无由自知。以为德超三皇,材过五帝。至于身亡国灭,岂不悲哉!此拒谏之恶也。
沛沛去谗第六
沛沛夫谗佞之徒,国之蟊贼也。争荣华于旦夕,竞势利于市朝。以其谄谀之姿,恶忠贤之在己上;奸邪之志,怨富贵之不我先。朋党相持,无深而不入;比周相习,无高而不升。令色巧言,以亲于上;先意承旨,以悦于君。朝有千臣,昭公去国而方悟;弓无九石,宣王终身而不知。
沛沛以疏间亲,宋有伊戾之祸;以邪败正,楚有郤宛之诛。斯乃暗主庸君之所迷惑,忠臣孝子之可泣冤。故藂兰欲茂,秋风败之;王者欲明,谗人蔽之。此奸佞之危也。斯二者,危国之本。
沛沛砥躬砺行,莫尚于忠言;败德败心,莫逾于谗佞。今人颜貌同于目际,犹不自瞻,况是非在于无形,奚能自睹?何则饰其容者,皆解窥于明镜,修其德者,不知访于哲人。讵自庸愚,何迷之甚!良由逆耳之辞难受,顺心之说易从。彼难受者,药石之苦喉也;此易从者,鸩毒之甘口也!明王纳谏,病就苦而能消;暗主从谀,命因甘而致殒。可不诫哉!可不诫哉!
沛沛诫盈第七
沛沛夫君者,俭以养性,静以修身。俭则人不劳,静则下不扰。人劳则怨起,下扰则政乖。人主好奇技淫声、鸷鸟猛兽,游幸无度,田猎不时。如此则徭役烦,徭役烦则人力竭,人力竭则农桑废焉。人主好高台深池,雕琢刻镂,珠玉珍玩,黼黻絺绤。如此则赋敛重,赋敛重则人财匮,人财匮则饥寒之患生焉。乱世之君,极其骄奢,恣其嗜欲。土木衣缇绣,而人裋褐不全;犬马厌刍豢,而人糟糠不足。故人神怨愤,上下乖离,佚乐未终,倾危已至。此骄奢之忌也。
沛沛崇俭第八
沛沛夫圣世之君,存乎节俭。富贵广大,守之以约;睿智聪明,守之以愚。不以身尊而骄人,不以德厚而矜物。茅茨不剪,采椽不斫,舟车不饰,衣服无文,土阶不崇,大羹不和。非憎荣而恶味,乃处薄而行俭。故风淳俗朴,比屋可封。此节俭之德也。斯二者,荣辱之端。
沛沛奢俭由人,安危在己。五关近闭,则嘉命远盈;千欲内攻,则凶源外发。是以丹桂抱蠹,终摧曜月之芳;朱火含烟,遂郁凌云之焰。以是知骄出于志,不节则志倾;欲生于身,不遏则身丧。故桀纣肆情而祸结,尧舜约己而福延,可不务乎?
沛沛赏罚第九
沛沛夫天之育物,犹君之御众。天以寒暑为德,君以仁爱为心。寒暑既调,则时无疾疫;风雨不节,则岁有饥寒。仁爱下施,则人不凋弊;教令失度,则政有乖违。防其害源者,使民不犯其法;开其利本者,使民各务其业。显罚以威之,明赏以化之。威立则恶者惧,化行则善者劝。适己而妨于道,不加禄焉;逆己而便于国,不施刑焉。故赏者不德君,功之所致也;罚者不怨上,罪之所当也。故《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此赏罚之权也。
沛沛务农第十
沛沛夫食为人天,农为政本。仓廪实则知礼节,衣食足则志廉耻。故躬耕东郊,敬授人时。国无九岁之储,不足备水旱;家无一年之服,不足御寒暑。然而莫不带犊佩牛,弃坚就伪。求伎巧之利,废农桑之基。以一人耕而百人食,其为害也,甚于秋螟。莫若禁绝浮华,劝课耕织,使人还其本,俗反其真,则竞怀仁义之心,永绝贪残之路,此务农之本也。斯二者,制俗之机。
沛沛子育黎黔,惟资威惠。惠而怀也,则殊俗归风,若披霜而照春日;威可惧也,则中华慑軏,如履刃而戴雷霆。必须威惠并施,刚柔两用,画刑不犯,移木无欺。赏罚既明,则善恶斯别;仁信并著,则遐迩宅心。勤穑务农,则饥寒之患塞;遏奢禁丽,则丰厚之利兴。且君之化下,如风偃草。上不节心,则下多逸志;君不约己,而禁人为非,是犹恶火之燃,添薪望止其焰;忿池之浊,挠浪欲澄其流,不可得也。莫若先正其身,则人不言而化矣。
沛沛阅武第十一
沛沛夫兵甲者,国之凶器也。土地虽广,好战则人雕;邦国虽安,忘战则人殆。雕非保全之术,殆非拟寇之方。不可以全除,不可以常用,故农隙讲武,习威仪也。是以勾践轼蛙,卒成霸业;徐偃弃武,终以丧邦。何则?越习其威,徐忘其备也。孔子曰:不教人战,是谓弃之。故知弧矢之威,以利天下。此用兵之机也。
沛沛崇文第十二
沛沛夫功成设乐,治定制礼。礼乐之兴,以儒为本。弘风导俗,莫尚于文;敷教训人,莫善于学。因文而隆道,假学以光身。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不游文翰,不识智之源。然则质蕴吴竿,非筈羽不美;性怀辨慧,非积学不成。是以建明堂,立辟雍。博览百家,精研六艺,端拱而知天下,无为而鉴古今。飞英声,腾茂实,光于天下不朽者,其唯学乎?此崇文术也。斯二者,递为国用。
沛沛至若长气亘地,成败定乎锋端;巨浪滔天,兴亡决乎一阵。当此之际,则贵干戈而贱庠序。及乎海岳既晏,波尘已清,偃七德之余威,敷九功之大化。当此之际,则轻甲胄而重诗书。是知文武二途,舍一不可,与时优劣,各有其宜。武士儒人,焉可废也。此十二条者,帝王之大纲也。安危兴废,咸在兹焉。
沛沛古人有云,非知之难,惟行不易;行之可勉,惟终实难。是以暴乱之君,非独明于恶路;圣哲之主,非独见于善途。良由大道远而难遵,邪径近而易践。小人俯从其易,不得力行其难,故祸败及之;君子劳处其难,不能力居其易,故福庆流之。故知祸福无门,惟人所召。欲悔非于既往,惟慎祸于将来。当择圣主为师。毋以吾为前鉴。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取法于中,故为其下。自非上德,不可效焉。吾在位以来,所制多矣。奇丽服,锦绣珠玉,不绝于前,此非防欲也;雕楹刻桷,高台深池,每兴其役,此非俭志也;犬马鹰鹘,无远必致,此非节心也;数有行幸,以亟劳人,此非屈己也。斯事者,吾之深过,勿以兹为是而后法焉。但我济育苍生其益多,平定寰宇其功大,益多损少,人不怨;功大过微,德未以之亏。然犹之尽美之踪,于焉多愧;尽善之道,顾此怀惭。况汝无纤毫之功,直缘基而履庆?若崇善以广德,则业泰身安;若肆情以纵非,则业倾身丧。且成迟败速者,国之基也;失易得难者,天之位也。可不惜哉?可不慎哉?
沛沛

沛沛《帝范》,古代论政著作。唐朝李世民撰。此书系唐太宗李世民自撰的论述人君之道的一部政治文献,他在赐予子女时云,再三叮嘱,作为遗训:“饬躬阐政之道,皆在其中,朕一旦不讳,更无所言。”书成于贞观二十二年(648年)。

沛沛《帝范》·四卷(永乐大典本)
沛沛唐贞观二十二年太宗文皇帝御撰,以赐太子者也。新、旧《唐书》皆云四卷。晁公武《读书志》仅载六篇。陈振孙《书录解题》亦题曰一卷。此本载《永乐大典》中,凡一十二篇,首尾完具。后有元吴莱跋,谓征云南僰夷时,始见完书。考其事在泰定二年。盖此书南宋佚其半,至元乃复得旧本,故明初转有全文也。《唐书·艺文志》载有贾行注。而《旧唐书·敬宗本纪》称:宝历二年,秘书省著作郎韦公肃注是书以进,特赐锦彩百疋。是唐时已有二注。今本注无姓名,观其体裁,似唐人注经之式。而其中时称杨万里、吕祖谦之言,盖元人因旧注而补之。其词虽不免冗赘,而援引颇为详洽,足资参考。惟传写多所脱误,谨旁考诸书,一一厘订,各附案语於下方。仍依旧史,厘为四卷,以复其旧焉。

《晋宣帝总论》

沛沛制曰:夫天地之大,黎元为本;邦国之贵,元首为先。治乱无常,兴亡有运。
沛沛

沛沛晋宣帝,即三国时期魏国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西晋王朝的奠基人司马懿。司马炎称帝后,追尊其祖司马懿为晋宣帝。
沛沛
沛沛《晋宣帝总论》是唐太宗李世民为《晋书·宣帝纪》所作的史论,指出了司马懿在性格、军事、政治等方面的矛盾及特点。在总论开始,唐太宗即提出了“天地之大,黎元为本;邦国之贵,元首为先”的观点。意思是说,天地广大无所不包,只有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国家尊贵无比,君主首占其先。习近平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将两句化用为“天地之大,黎元为先”。
沛沛
沛沛“天地之大,黎元为本”体现了唐太宗以民为本的治国思想。对此,他有着深刻体悟:“舟所以比人君,水所以比黎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贞观政要》记载了许多反映唐太宗民本思想的观点。诸如:“凡事皆须务本,国以人为本,人以衣食为本。”“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贞观二年(628年),唐太宗对侍臣说:“朕每日坐朝,欲出一言,即思此一言于百姓有利益否,所以不敢多言。”正是在这一思想指导下,唐太宗实行了一系列安民、富民政策,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升平景象,从而开创了光耀千古的“贞观之治”。

《相和歌辞 · 饮马长城窟行》

沛沛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
沛沛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
沛沛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
沛沛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
沛沛寒沙连骑迹,朔吹断边声。
沛沛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钲。
沛沛绝寞干戈戢,车徒振原隰。
沛沛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
沛沛扬麾氛雾静,纪石功名立。
沛沛荒裔一戎衣,云台凯歌入。
沛沛

沛沛这是一首汉乐府民歌,它书写了大唐平定天下,开创贞观之治后太宗皇帝的感慨。全诗没有具体描写两军作战的场面,而是形象地描述了这场战争的发生发展与胜利的过程,是一首描写当时现实事件的史诗。
沛沛“塞外悲风切,交河冰已结。”切,凄切。交河,北方河名。句意为:塞外,寒风悲鸣,十分凄切,交河上,严冰封冻了河道。据《旧唐书·太宗本纪》所载,太宗平定宋金刚之乱时,于“(武德)二年十一月,太宗率众趣龙门关,履冰而渡之”,可见诗中所描写的悲壮之景当是诗人亲眼所见,想必此诗亦是濡笔马上而作。
沛沛“瀚海百重波,阴山千里雪。”瀚海,沙漠。波,沙丘起伏状。句意为:广袤的沙漠上,沙丘连绵不断,阴山上千里雪覆。此联进一步写塞外之景,壮阔迷茫,渲染了一种壮烈豪迈之情。其眼光,其气度,真有指点江山,总揽寰宇之势,这一点是此后的许多诗人都难以企及的。
沛沛“迥戍危烽火,层峦引高节。”迥戌,远方的边戍。高节,旗帜。句意为:烽火中传来了远方的紧急军情,我于是挥兵远赴边疆,一路上层叠的山峦引导着我的旗帜。此二句点明为救边而出征,军队沿着山路前行,仿佛是山引领着队伍,意即此战很得天时,必将获胜。
沛沛“悠悠卷旆旌,饮马出长城。”句意为:风儿轻轻地吹起旗帜,我们挥师出长城而饮水放马。马是古代战争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到某处饮马,意即对某处用兵,占领某地。自秦以来,长城一直是重要的守御工事,诗人敢为前人所不敢为,兵出长城,争雄天下,其傲视寰宇的胸怀确实令后人追慕不已。这两句点明了题中驰骋宇内,以天下为牧场之意。
沛沛“寒沙连骑迹,朔吹断边声。”朔吹,北风。句意为:寒冷的沙漠上,骑兵过处,迹印连绵;凛冽的北风阻隔了边塞的噪杂之声。这是写进军途中所遇到的艰难险阻。
沛沛“胡尘清玉塞,羌笛韵金钲。”玉塞,玉门关。金钲,锣声。句意为:玉门关一带,胡人入侵的嚣尘已经消逝,羌人们正吹着笛子,敲着金锣,载歌载舞。大军所指,蛮夷慑服,边境一带很快呈现出一片祥和、安宁的和平气象。并非倚仗武力,更多的是以德感召,所以使羌人载歌载舞心悦诚服。《旧唐书·太宗本纪》载:“自是西北诸蕃成请上尊号为‘天可汗’。”可见在处理与边疆少数民族的关系上,太宗是做得很成功的,从这两句诗中就可以看到这一点。
沛沛“绝漠干戈戢,车徒振原隰。”绝漠,大漠。干戈,指武器。戢,收藏。原隰,原野。句意为:大漠之上,武器收藏,车仗过处,原野为之震动。平夷战祸后,军队凯旋,所到之处,群情振奋。所谓“吊民伐罪”,正义的战争,人民从来都是支持的。
沛沛“都尉反龙堆,将军旋马邑。”龙堆,即白龙堆,今新疆库木塔格沙漠。句意为:都尉从龙堆返回,将军们从马邑凯旋而归。这两句是互文见义,称述得胜还朝,所用地名都是边塞一带,给人以真实感,此后的边塞诗也常用这种手法,罗列多个边关地名,虽然这些地区往往与诗中的事件并无关联,而且地名之间常常不具有确定的逻辑关系。
沛沛“扬麾氛雾静,纪石功名立。”纪石,刻石纪功。句意为:旗帜飘扬,云雾弥漫的氛围因之消歇,将士们功勋卓著,应该把他们的功绩刻在石头上,永远流传后世。这里运用了象征手法,“扬麾”指唐军旗帜鲜明地出战,“氛雾”形容外敌入侵,一片纷扰之状。这是对将士们的称述,也是勉励将士们努力作战以名垂千古,同时也是自勉。
沛沛“荒裔一戎衣,灵台凯歌入。”荒裔,边荒。戎衣,战士。灵台,周代台名。《后汉书·桓谭传》:“其后有诏会议灵台所处。”《三国志·魏书·王朗传》注:“明堂所以祀上帝,灵台所以观天文。”这里指代朝廷。句意为:边远、荒凉之地只需一介之士戍守,朝廷中已有凯歌高奏。大唐王朝,威镇四夷,只需很少的守兵,就可以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李唐全盛时,的确如这两句所描述的那样,边境安宁,四境宾服。

《赋得樱桃》

沛沛华林满芳景,洛阳遍阳春。 朱颜含远日,翠色影长津。 乔柯啭娇鸟,低枝映美人。 昔作园中实,今来席上珍。
沛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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