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沛唐宣州(今安徽宣城)人,郡望河间,字文房。早岁居洛阳。曾任随州(今属湖北)刺史,世称「刘随州」。唐玄宗开元中即已应进士举,天宝后期始登第。释褐长洲尉。唐肃宗至德三载(西元七五八年)摄海盐令。同年以事下狱,贬南巴尉,复勘后得量移。唐代宗永泰元年(西元七六五年)后入京。大历初以检校祠部员外郎出为转运使判官,驻扬州。后擢鄂岳转运留后。为鄂岳观察使吴仲孺诬奏,贬睦州司马。唐德宗建中初迁随州刺史。建中三年(西元七八二年)李希烈叛,据随州,文房流寓江州。晚岁入淮南节度使幕。约卒于贞元六年(西元七九〇年)前后。刘随州年辈与杜少陵相若,早年工诗,然以诗名家,则在肃 代以后。与钱起并称「钱 刘」,为大历诗风之主要代表。平生致力于近体,尤工五律,自称「五言长城」,时人许之。诗中多身世之叹,于国计民瘼,亦时有涉及。其诗词旨朗隽,情韵相生。故方虚谷云:「长卿诗细淡而不显焕,观者当缓缓味之。」《瀛奎律髓·卷四十二》方仪卫云:「文房诗多兴在象外,专以此求之,则成句皆有馀味不尽之妙矣。」《昭昧詹言·卷十八》唐人评长卿诗,尚多微辞。如高仲武云:「(刘)诗体虽不新奇,甚能链饰。大抵十首已上,语意稍同,于落句尤甚,思锐才窄也。」《中兴间气集》其后则评价日高。《唐音癸签·卷七》引《吟谱》谓:「刘长卿最得骚人之兴,专主情景。」王阮亭则云:「七律宜读王右丞、李东川。尤宜熟玩刘文房诸作。」(何世璂《然镫记闻》)其集称《刘随州集》,一作十卷,一作十一卷。今人注本有储仲君《刘长卿诗编年笺注》、杨世明《刘长卿诗编年校注》。《全唐诗》存诗五卷,《全唐诗外编》及《全唐诗续拾》补诗二首。其事迹散见于《新唐书·艺文志四》、《唐诗纪事·卷二十六·刘长卿》、《唐才子传·卷二·刘长卿传》等处,颇多缺误。今人傅璇琮主编之《〈唐才子传〉校笺》考辨较备。

《别严士元》

沛沛春风倚棹阖闾城,水国春寒阴复晴。
沛沛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
沛沛日斜江上孤帆影,草绿湖南万里情。
沛沛东道若逢相识问,青袍今日误儒生。
沛沛春风之中你停船靠边,将要告别这苏州古城。江南的水乡春寒料峭,时阴时晴地变幻不定。
沛沛目力难见的牛毛细雨,不知不觉湿润的衣襟。树上的残花飘然落地,轻轻漾漾地无一点声音。
沛沛薄暮时分你解缆开船,夕阳之下剩下一片帆影。湖南无边的碧绿春草,充满了我的惜别深情。
沛沛东去的路上若碰到相识的朋友,向你把我的情况打听。你就这样地告诉他们,我官职卑微误了前程。

沛沛这首七言律诗是为赠别友人严士元所创作的写景抒情的诗作,通过描写送别友人严士元途中所见景色,来表达诗人对当下处境的感叹。这也是一首伤别诗,诗人用诗歌的形式来表达诗人对友人的惜别之情。

沛沛这首诗,运用一连串“景语”来叙述事件的进程和人物的行动,即写景是为了叙事抒情,其目的不在描山画水。然而,毕竟又是描写了风景,所以画面是生动的,辞藻是美丽的,诗意也显得十分浓厚。
沛沛从“倚棹”二字,可以知道这两位朋友是在城江边偶然相遇,稍作停留。时值春初,南方水乡还未脱去寒意,天气乍阴乍晴,变幻不定。寻味开头两句,已经知道两位朋友正在岸上携手徘徊,在谈笑中也提到江南一带的天气了。
沛沛三四两句是有名的写景句子。有人说诗人观察入微,下笔精细。话是说得很对。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却似乎看见两人正在席地谈天。因为他们同时都接触到这些客观的景物:笑谈之际,飘来了一阵毛毛细雨,雨细得连看也看不见,衣服却分明觉得微微湿润。树上,偶而飘下几朵残花,轻轻漾漾,落到地上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不只是单纯描写风景,仿佛看见景色之中复印着人物的动作,可以领略到人物在欣赏景色时的惬意表情。
沛沛“日斜江上孤帆影”这句也应该同样理解。一方面,它写出了落日去帆的景色;另一方面,又暗暗带出了两人盘桓到薄暮时分而又恋恋不舍的情景。最后,严士元还是起身告辞了,诗人亲自送到岸边,眼看着解缆起帆,船儿在夕阳之下渐渐远去。七个字同样构成景物、事态和情感的交错复迭。
沛沛以下,“草绿湖南万里情”,补充点出严士元所去之地。景物不在眼前了,是在诗人想象之中,但也掺杂着游子远行和朋友惜别的特殊感情。
沛沛友人的远去,自然地激起了诗人心底的无限愁绪;因而他的临别赠言,听起来是那样令人心酸:严士元这次回去湖南,如果有相识的人问起诗人的消息,就这样回答他“青袍今日误儒生”。这是一句牢骚话。他认为自己当这一员小官,是很失意的,简直是耽误自己的前程了。
沛沛诗中的“景语”,既有“春寒阴复晴”的水国气候特征,又有“细雨湿衣”、“闲花落地”的眼前景象,还有“草绿湖南”的意中之景,几个层次中,情、景、事同时在读者眼前出现,寄托了与友人相遇而又别离的复杂情思。

《听弹琴》

沛沛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沛沛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沛沛七弦琴奏出清凉的曲调悠扬起伏,细细倾听就像那滚滚的松涛声。
沛沛我虽然很喜爱这首古时的曲调,但在今天人们大多已不去弹奏了。

沛沛这是一首借咏古调的冷落,不为人所重视,来抒发怀才不遇,世少知音的小诗。前两句描摹音乐境界,后两句抒发情怀。全诗从对琴声的赞美,转而对时尚慨叹,流露了诗人孤高自赏,不同凡俗,稀有知音的情操。
沛沛从弹古调而引起对时俗的感慨。既叹知音稀少,又感平生失意是因为不合时宜,和前面秦韬玉的“谁爱风流离格调”有相似感。琴是我国古代传统民族乐器,由七条弦组成,所以首句以“七弦”作琴的代称,意象也更具体。“泠泠”形容琴声的清越,逗起“松风寒”三字。“松风寒”以风入松林暗示琴声的凄清,极为形象,引导读者进入音乐的境界。“静听”二字描摹出听琴者入神的情态,可见琴声的超妙。高雅平和的琴声,常能唤起听者水流石上、风来松下的幽清肃穆之感。而琴曲中又有《风入松》的调名,一语双关,用意甚妙。

沛沛此诗题一作“弹琴”,《刘随州集》与《全唐诗》均为“听弹琴”。从诗中“静听”二字细味,题目以有“听”字为妥。
沛沛琴是中国古代传统民族乐器,由七条弦组成,所以首句以“七弦”作琴的代称,意象也更具体。“泠泠”形容琴声的清越,逗起“松风寒”三字。“松风寒”以风入松林暗示琴声的凄清,极为形象,引导读者进入音乐的境界。“静听”二字描摹出听琴者入神的情态,可见琴声的超妙。高雅平和的琴声,常能唤起听者水流石上、风来松下的幽清肃穆之感。而琴曲中又有《风入松》的调名,一语双关,用意甚妙。
沛沛如果说前两句是描写音乐的境界,后两句则是议论性抒情,牵涉到当时音乐变革的背景。汉魏六朝南方清乐尚用琴瑟。而到唐代,音乐发生变革,“燕乐”成为一代新声,乐器则以西域传入的琵琶为主。“琵琶起舞换新声”的同时,公众的欣赏趣味也变了。受人欢迎的是能表达世俗欢快心声的新乐。穆如松风的琴声虽美,毕竟成了“古调”,已经没有几个人能怀着高雅情致来欣赏,言下便流露出曲高和寡的孤独感。“虽”字转折,从对琴声的赞美进入对时尚的感慨。“今人多不弹”的“多”字,更反衬出琴客知音者的稀少。有人以此二句谓今人好趋时尚不弹古调,意在表现作者的不合时宜,是很对的。刘长卿清才冠世,一生两遭迁斥,有一肚皮不合时宜和一种与流俗落落寡合的情调。他的集中有《幽琴》(《杂咏八首上礼部李侍郎》之一)诗曰:“月色满轩白,琴声宜夜阑。飗飗青丝上,静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其中四句就是这首听琴绝句。“所贵知音难”也正是诗的题旨之所在。“作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诗咏听琴,只不过借此寄托一种孤芳自赏的情操罢了。

《寻南溪常山道人隐居》

沛沛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履痕。
沛沛白云依静渚,春草闭闲门。
沛沛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
沛沛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
沛沛一路上经过的地方,青苔小道留下鞋痕。
沛沛白云依偎安静沙洲,春草环绕道院闲门。
沛沛新雨过后松色青翠,循着山路来到水源。
沛沛看到溪花心神澄静,凝神相对默默无言。

沛沛唐代宗大历前后,是个感伤时代,很多诗歌都着意表现感伤色彩,但更多的是摆脱时代失意、政治苦闷、人世困惑,而追求宁静、冲远、淡泊的心理。刘长卿此诗也反映了当时的“时代心声”。
沛沛诗人兴冲冲步行山中拜访一位道士,不想却吃了个闭门羹,在居所远近寻找,仍未如愿,诗人非但没有产生失望惆怅,反而获得精神惬意和心理的满足。此诗就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所作的。
沛沛尾联的“禅意”,用得精妙。诗人看见了“溪花”,却浮起“禅意”,从幽溪深涧的陶冶中得到超悟,从摇曳的野花静静的观照中,领略到恬静的清趣,溶化于心灵深处是一种体察宁静,荡涤心胸的内省喜悦,自在恬然的心境与清幽静谧的物象交融为一。况且禅宗本来就有拈花微笑的故事,这都溶入默契不言的妙悟中,而领会出“禅意”,因用“与”,把物象和情感联结起来。禅宗的妙悟和道家的得意忘言,有内在相通之处。佛道都喜占山林,幽径寻真,荡入冥思,于此佛道互融,而进入“相对亦忘言”的精神境界。

沛沛全诗围绕着题目的“寻”字,逐渐展开。“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履痕”,开始二句就突出一个“寻”字来,顺着莓苔履痕(一作“屐痕”),一路寻来。语言浅淡质朴,似乎无须赘言:那人迹罕至的清幽山径,正是常道士出入往来之地,这里没有人间喧嚣,满路莓苔。履痕屐齿给来访者带来希望和猜想:幽人不远,晤面在即;否则就是其人出晤,相会须费些周折。
沛沛颔联写由顺其路而始入其居境。两句写景平列,用意侧重“闭门”寻人不遇。“白云依静渚”,为远望。
沛沛白云絮絮,缭绕小渚。“依”字有意趣。越溪(或是缘溪)而至其巖扉,近看则“春草闭闲门”,蓬门长闭,碧草当门,道士不在寓所。如果说一路莓苔给人幽静的印象,那么这里的白云、芳草、静渚、闲门,则充满静穆淡逸的氛围。渚是“静”的,白云、芳草也是静静的。门“闲”,不遇之人,来访者不期然而然的心境也“闲”。一切都显得恬静自然,和谐默契,不受丝毫纷扰。在自然景物的观照中,悄然融入自在平静的心绪,来访不遇的怅然,似乎被这清幽、宁静的环境,带有内省参照的“禅意”所冲化,渐趋恬然。
沛沛独闭的闲门,摇曳的小草,使人浸润在“绿满窗前草不除”的幽静自在境界,滋味咸化于这静默的世界之中。
沛沛上四句叙寻而不遇,意绪明白。后四句继写一路景观,浑化无迹须缓缓味出。“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这看松寻源,所趋何向,是不遇而再寻,还是顺便一游其山,还是返回,诗人没有说出。两句以景带叙,下句叙事成份更多些。“水源”,应该不是指来时“经行处”,所以“随山”不是下山,而是入山,随山转折,缘山道探寻水源。道士不在寓所,因此这寻水源,也就是寻道士,“随”字简洁,山道纡绕,峰回路转,随山探源,缘水经山。其间林壑深秀,水声潺潺,都由这个“随”字导人神游,启迪丰富的“曲径通幽”的想象。上句“过雨看松色”,或指道士居所“门外景”,或指“随山”时的景致。“过雨”暗示忽然遇雨,诗人仅仅用一“过”字表示它的刚刚存在,而着意于雨霁云收之后翠绿生新的松色。“过”字,把阵雨带来的清新宜人的气息、物色,轻松自然地托显出来,同时也隐隐带出漫步山道的时间进程。
沛沛“过雨”,涮新了松色,也带来冥想。自生自灭的短暂一“过”,和静静白云一样,已在写“禅意”(金性尧)。
沛沛尾联的“禅意”,用得精妙。诗人看见了“溪花”,却浮起“禅意”,从幽溪深涧的陶冶中得到超悟,从摇曳的野花静静的观照中,领略到恬静的清趣,溶化于心灵深处是一种体察宁静,荡涤心胸的内省喜悦,自在恬然的心境与清幽静谧的物象交融为一。况且禅宗本来就有拈花微笑的故事,这都溶入默契不言的妙悟中,而领会出“禅意”,因用“与”,把物象和情感联结起来。禅宗的妙悟和道家的得意忘言,有内在相通之处。佛道都喜占山林,幽径寻真,荡入冥思,于此佛道互融,而进入“相对亦忘言”的精神境界。
沛沛芳草松色、白云溪花的美感,“禅意”默想的清享,都清美极了。乘兴而来,兴尽而返的惬意自得的感受,也都含融在诗的“忘言”之中。

《将赴湖南湖上别皇甫曾》

沛沛此去君何恨,南行我更遥。 东西湖渺渺,离别雨潇潇。 绿水通春谷,青山过板桥。 浔阳如枉棹,千里有归潮。
沛沛

《岳阳馆中望洞庭湖》

沛沛万古巴丘戍,平湖此望长。 问人何淼淼,愁暮更苍苍。 叠浪浮元气,中流没太阳。 孤舟有归客,早晚达潇湘。
沛沛

《新年作》

沛沛乡心新岁切,天畔独潸然。
沛沛老至居人下,春归在客先。
沛沛岭猿同旦暮,江柳共风烟。
沛沛已似长沙傅,从今又几年。
沛沛新年来临思乡之心更切,独立天边不禁热泪横流。
沛沛到了老年被贬居于人下,春归匆匆走在我的前头。
沛沛山中猿猴和我同度昏晓,江边杨柳与我共分忧愁。
沛沛我已和长太傅一样遭遇,这样日子须到何时才休?

沛沛此诗是唐代诗人刘长卿被贬时创作的一首诗,抒写作者的无限离愁及失意悲愤之情。首联写情,新岁怀乡;颔联写景寓情,感叹春归我先;颈联即景生情,身处孤境悲愁;末联借贾谊自况,抒发贬谪悲愤。全诗抒情多于写景,意境深远,用词精炼,情景合一,感人至深。

沛沛在唐代,长沙以南地域都很荒凉,潘州一带的艰苦而可想而知,诗人受冤被贬,从鱼肥水美的江南苏州迁至荒僻的潘州,委屈之心不言而喻。诗人满腹冤屈化作一句诗语:“乡心新岁切,天畔独潸然”。新年已至,自己与亲人们相隔千里,思乡之心,自然更切。人欢己悲,伤悲之泪“潸然”而下。其实,伤心泪早就洒于贬途:“裁书欲谁诉,无泪可潸然。”(《毗陵集》)联系仕宦偃蹇,很难自控,而有“新年向国泪”(《酬郭夏人日长沙感怀见赠》)。这与“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有异曲同工之处。
沛沛“老至居人下,春归在客先”,是由薛道衡“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人日思归》)化出,在前人单纯的思乡之情中,融入仕宦身世之感,扩大了容量,增强了情感的厚度。两句有感而发,自然浑成,诚为甘苦之言。使笔运意,纯熟圆浑,字凝句炼,素来是诗人的所长,“老至”句承“独潸然”,“春归”句承“新岁切”,脉络细致,情意深沉。诗人有感年华“老至”,反遭贬而“居人下”。新年伊始,天下共春,而仍滞留炎南天畔,升迁无望,故有时不我待、春归我先之感。悲愤郁积,不能自己,因此连续以四句伤情语抒发。
沛沛“岭猿同旦暮,江柳共风烟”二句描绘天畔荒山水乡节序风光。猿啼积淀着哀伤的诗歌意象。“猿鸣三声泪沾裳”的古谣,引发怨苦,以此属引凄厉之声度入诗中,与北方呜咽陇水同是感伤的声态意象,都令人怀悲而思归。刘长卿的仕历活动主要在南方,其诗中有很多表现猿啼的句子:“梦寐猿啼吟”、“万里猿啼断”、“猿啼万里客”。而这里犹再重之“同旦暮”——早晚、日夜时时在耳,起哀伤,动归思,进而把“乡心切”刻划得淋漓尽致。这新岁元日的惆怅,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远望,江流岸柳不但没有给诗人带来生机和新意,相反,风烟一空,濛濛笼罩,倒给诗人心头蒙上一层厚厚的愁雾。
沛沛在抑郁、失落的情绪中诗人发出了长长的慨叹:“已似长沙傅,从今又几年?”这里借用贾谊的典故,洛阳才子贾谊,有济世匡国之志,脱颖初露,而为权贵宿老谗毁,疏放为长沙太傅。诗人这次遭贬,也是以功蒙过,怏怏哀怨,时有流露:“地远明君弃,天高酷吏欺”(《初贬南巴至鄱阳题李嘉祐江亭》)故引贾谊为同调,而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已似”之感。而自忤权门,担心滞此难返,不免生出“从今又几年”的忧虑。至此诗人引颈遥望长安,归心不已,步履迟迟的徘徊背影已如在眼前;似可听见深深的长吁短叹。
沛沛诗的情感哀切深至,颔联意绪剀切,首尾感叹往复。唯颈联写景,淡密而不显焕,情致悱恻。全诗结体深沉,有“绪缠绵而不断,味涵咏而愈旨”(卢文昭语)的风致。就其风骨而言,则属大历家数,呈露顿衰之象。

《江州重别薛六柳八二员外》

沛沛生涯岂料承优诏,世事空知学醉歌。
沛沛江上月明胡雁过,淮南木落楚山多。
沛沛寄身且喜沧洲近,顾影无如白发何。
沛沛今日龙钟人共老,愧君犹遣慎风波。
沛沛多年沦落的生涯,谁知竟得到天子的厚恩。世间万事我都已参破,只想学醉饮狂歌的古人。江上的月色分外清明,胡雁从夜空飞掠而过。秋风吹起,淮南已树木凋尽,楚地山头的落叶想必更多。且喜暂时可以寄身的地方,在那沧海近旁。对着明镜来回照影,萧萧白发徒然地令人心伤。如今你们同我都已经老去,都一样是这般步履龙钟。你们还叮嘱我要留意风波险恶,真叫我深深惭愧无限感动。

沛沛作者一生中两次遭贬。诗是他第二次贬往南巴(属广东)经过江州与二友人话别时写的。诗人虽遭贬谪,却说「承优诏」,这是正话反说,抒发胸中不平。明明是老态龙钟,白发丛生,顾影自怜,无可奈何,却说「寄身且喜沧洲近」,把凄凉伤心掩饰,委婉地发抒不满情绪。全诗虽感叹身世,抒发悲愤,却不敢面对当权,其矛盾心绪,溢于言表。

沛沛失州入幕,年岁已垂垂老矣;虽然寄身有地,但心情不能不是感伤多于慰藉。这首诗即写这种帐触之情。
沛沛首联写诗人奉诏内移沿海的感受。起句字面上称美皇恩浩荡,实际止用春秋笔法,以微言而寄讽意。诗人曾被贬南巴,此次奉诏内移,也是一种贬滴,只不过是由极远的南巴内移到较近的近海之睦州罢了。所以「承优诏」云云,实是反说,愤激不平才是其真意。对句则由止句之婉讽陡然转为无可奈何的一声浩叹,是真情的淋漓尽致的倾吐,也将上句隐含的讽意明朗化了。醉歌,它常常是作为古之文人浇愁遣愤的一种方式。刘长卿两次被贬在其心灵上留下创伤,借「醉歌」以排遣,已属无奈,前面冠以「空知」二字,则更进一层透出诗人徒知如此的深沉感慨,这就将苦清暗暗向深推进了一步。首联二句已点出诗人情绪,次联则以江州景色而染之,诗脉顺势而下。
沛沛颔联所写即眼前之景——江水、明月、北雁、落木、楚山,渲染清秋气氛,借以抒写宦海浮沉的深沉感慨。浩荡江水,凄清明月,一群北来南去的大雁掠空而过;江州一带万木凋零,落叶飒飒,原先被树木遮蔽的古楚地的山岭突然裸露出来,似乎比往日增加了许多。二句写景,一天上,一地下,一写水,一写山,一近一远,一动一静,上下俯抑,参差交互,成就了二幅水天空寂、江山寥落的江州秋色图。而作者的真正用意则在于通过这貌似孤立的景物画面,来抒写孤寂凄凉的心境和贬滴天涯的感恨。北雁南飞,暗寓诗人迁播;落木飒飒,隐含诗人晚景萧条,且与尾联「老」字遥相呼应;楚山之多亦正好反衬出作者的一己之微。所以,此联妙在以景传情,情从景出,情景相为珀芥,二者互藏其宅。
沛沛颈联的感喟即由此种氛围中生发。「寄身且喜沧洲近」,努力想从萧瑟感中振起,但下句「顾影无如白发多」又跌落到感伤中。这一联的脉理很细腻,寄身沧洲,自然是从上联将往淮南引起的悬想,而「沧洲近」,就离自己北国的家乡更远了,其意又隐隐上应领联上句的「胡雁过」。「沧洲近」又有悬想此后得遂闲适初志之意,但忽见明镜里,白发已多多,「白发」又隐隐与颔联下句萧瑟的「楚山多」在意象上相呼应。生涯如同一年将尽的深秋,遥远的故乡更回归无日,因此这「喜」只能是「且」喜,而白发缘愁长,却是「无如」其「何」的严酷的现实。
沛沛「今日龙钟人共老,愧君狄遣慎风波。」以感愧友人情谊作结,并隐隐透出前路上尚有风波之险。在关合诗题「重别薛六柳八二员外」的同时,以「慎风波」暗暗反挑首联的「生涯」、「世事」之叹。分别之际,诗人感愧万端地说:如今我和你们都已老态龙鍾,多亏二位旧识还叮嘱我警惕旅途风波。在此之前,刘长卿因「刚而犯上」被贬到遥远的南巴,此次奉诏内移,薛柳二人担心他再次得罪皇帝,故有「慎风波」之劝。对此,诗人深深地为之感愧。「风波」一词,语意双关,既指江上风波,又暗指宦海风波。这样一结,既写出了薛柳二人对诗人的殷殷叮嘱之情,又传出了诗人感愧友人的神态。
沛沛综观全诗,或委婉托讽,或直抒胸臆,或借景言情,运用多种笔墨,向友人倾诉了因犯土而遭贬滴的痛苦情怀。语言看似质实,却不乏风流文采。前人评对长卿七言律诗云:「工绝秀绝。」当不为溢美之词。

《游四窗》

沛沛四明山绝奇,自古说登陆。 苍崖倚天立,覆石如覆屋。 玲珑开户牖,落落明四目。 箕星分南野,有斗挂檐北。 日月居东西,朝昏互出没。 我来游其间,寄傲巾半幅。 白云本无心,悠然伴幽独。 对此脱尘鞅,顿忘荣与辱。 长笑天地宽,仙风吹佩玉。
沛沛

《秋日登吴公台上寺远眺》

沛沛古台摇落后,秋入望乡心。
沛沛野寺来人少,云峰隔水深。
沛沛夕阳依旧垒,寒磬满空林。
沛沛惆怅南朝事,长江独至今。
沛沛古台破败草木已经凋落,秋天景色引起我的乡思。
沛沛荒野的寺院来往行人少,隔水眺望云峰更显幽深。
沛沛夕阳依恋旧城迟迟下落,空林中回荡着阵阵磬声。
沛沛感伤南朝往事不胜惆怅,只有长江奔流从古到今。

沛沛此诗描写了诗人登吴公台所见的萧瑟荒凉的景象,深刻反映了唐朝中期安史之乱后荒凉破败的景象,也反映了作者忧国忧民的心声。全诗抚今追昔,感慨深沉,风格悲壮苍凉,意境深远悠长。有人认为,最后两句有「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之气韵。

沛沛这是一首登临怀古诗。首联扣题,挈领全篇。由臺上落葉起兴,触景生情,悲秋意绪溢满纸端。秋风飒飒,落木萧萧,使人顿生悲凉之意。「秋入」二字有的版本作「秋日」,可能出于对仗工稳的考虑,「秋日」与「古台」相对才恰切。但我以为用「入」字更妥贴,首先它紧承上句末尾时间名词「后」字,揭示了诗人情随景迁的心理流向。其次用「入」字这个趋向动词更有力度,更微妙地传达出诗人内心的愁苦与怅惘。怀乡病本足以令人黯然伤神的了;且时又逢秋,这种乡愁之苦就更增一层了,彷彿秋风秋气将诗人的一颗伤痕累累的怀乡之心团团裹挟住,沉甸甸的,无法解脱。再者,律诗首联并不苛求对仗,用「入」字,使句法灵活而不板滞。
沛沛颔联宕开一笔,不写乡思;转而细写登台所望之景,别开生面。上句写近景,寺院地处荒山僻岭,故而人迹罕至。着一「野」字,分明投射出诗人处江湖之远、仕途失遇的苦闷;着一「少」字也暗示了诗人漂泊他乡的孤独。下句写远景。隔岸青山层峦叠嶂,云遮雾绕,清净幽深:这样一个超然于熙攘尘世之外的所在或许是荡涤诗人心头重重烦虑的佳处。此联景中含情,宛然有一种横空出世的虚静散淡的韵致。
沛沛如果说颔联是用一片清幽的风景将诗人内心的愁绪清洗冲淡,乃至使读者突然不见了诗人乡愁的影子;那么颈联则由作者的运命乖舛之酸辛跃迁到朝代兴替之感喟,笔触更浑厚了。颈联继续写景,由远而近,写出了古臺四周苍茫的暮色,用笔细致。上句写远景。西风残照,落日熔金,废垒寂寂,鐘罄悠悠,声振空林……时间彷彿停止了脚步,空间似乎也在沉思。诗人工於用字,「依」字下得极雅,极有韵味。「依」字在句中有「枕靠」「依凭」之意,夕阳本是无情,而用「依」字,却赋予「夕阳」人格化的形象,仿佛这渐行渐远的夕阳也为「古臺」「旧垒」的沧桑之变而叹惋悱恻,而眷恋难舍。若说上句妙在绘形,则下句是精于摹声。以「寒」字来修饰鐘磬的声音,将听觉感受的印象转化成触觉感受的形象,这是通感手法的得体运用。诗人还觉得不够到位,又以「满」字加以强调,写足了凄神寒骨、悄怆幽邃的意境。俞樂靜说「此二句试曼声诵之,不仅写荒寒之意,且神韵绝佳」,诚为切中肯綮。刘隨州曾有「谪居秋瘴里,夕阳何处归」的感喟,这两句表面上是发思古之幽情,但其底里深处还是脱不了自我身世之痛。
沛沛尾联议论抒情,因眼前之断壁残垣的萧索败落的景象,而浮想起南朝的繁华与战乱等等,只觉满腹的惆怅。「惆怅」是本诗的关键,点出了主旨。明则为历史兴衰无常而惆怅,实则有人生坎坷多难而伤感。刘隨州《送子婿崔真父归长安》中写到「惆怅暮帆何处落,青山隐隐水漫漫」,理想破灭、前途难料的凄苦消沉还是融合到吊古伤今的慨叹中来了。值得一提的是,「惆怅」一词(或说「惆怅」这种情绪以及与之相关的诸如「夕阳」「暮钟」「暮帆」「独鸟」「白发」等等意象在刘长卿、李端等大历诗人的诗作中是屡见不鲜的)。「长江独至今」这句以景语作结。大江东去,南朝英雄们都已被浪花淘尽,无处寻觅沈之、吴明彻的踪影。正所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依旧夕阳红」,历史的虚无、人生的幻灭等等情愫随着这訇然的江流声纷至沓来。这不仅是刘长卿一人的心灵哀歌,也是中唐时期大历诗人共有心态的裸呈。
沛沛《唐诗癸签》说「刘长卿得骚人之旨,专主情景」。宋荦《漫堂说诗》说刘长卿五律「清辞妙句,令人一唱三叹」。此诗即是典例,全诗既「工于铸意」,又「巧不伤雅」(清人沈歸愚语),借景抒情,情景交融,含蓄蕴藉,回味不尽。

《自夏口至鹦鹉洲夕望岳阳寄源中丞》

沛沛汀洲无浪复无烟,楚客相思益渺然。
沛沛汉口夕阳斜渡鸟,洞庭秋水远连天。
沛沛孤城背岭寒吹角,独树临江夜泊船。
沛沛贾谊上书忧汉室,长沙谪去古今怜。
沛沛放船时汀洲上多么睛朗,没有风浪也没有烟霭迷离,我这楚地客子的相思,就像江流浩渺无际。在汉口的夕阳中不时可见渡江的鸟雀侧身奋飞;洞庭湖满涨的秋水,和远天连成蔚蓝一气。背山的孤城响彻号角,一声声透出凄寒,临江的那棵独树,黑夜里停泊着我的小船。贾谊上书只因他心忧国事,为了汉室的长治久安,他不幸远谪长沙,古今来令人深深地哀惋。

沛沛这首诗是遭贬后触景感怀之作。诗中对被贬于岳阳的源中丞,表示怀念和同情,也是借怜贾谊贬谪长沙,以喻自己的遭贬谪。
沛沛首联写诗人为身边景物所触动,而想到贬于洞庭湖畔岳阳城友人,通过写江上浪烟来寄托对友人的思念之情。中间两联写诗人由夏口至鹦鹉洲一路的所见所闻。尾联为劝慰元中丞语,忧愤之语倾泻而出,以同情友人在政治上遭受打击的境遇作结,也是作者自己人生遭际的写照。全诗语言圆熟,意境开阔,结构紧密,是艺术上较成熟的作品。

沛沛首联写船到鹦鹉洲时所见江间水波不兴、烟霭一空的景象,并逗起诗人对远在洞庭湖畔约源中丞的相思之情:鹦鹉洲所在的江面无风无浪又无云烟,我这个途经楚地的客子对你的相思渺然无边。上句是诗人灵想独辟出来约晶莹洁净的水界,也是诗人思念源中丞的一个绝美的环境。下句以正面抒情承之,直写勃然于心的相思之情比江水还要广阁。“益渺然”三字结合眼前景物,极为夸张地写出诗人的怀友之情与江水同趋合流的一种艺术妙境。行文亦作流水之势,一无挂碍。
沛沛颔联分写两地景物。上句写诗人回眸汉口所见的暮景,下句虚拟源中丞所在地——洞庭的浩渺水色。远眺汉口,夕阳西下,暮归的鸟儿斜着翅膀渡过江去;作者遥想洞庭湖,秋水浩森,鼓涨到远方,似与远不可测的天边连在一起。在构图上更切近画理:颔联是工对,但形成了浑然一体的富于远势的图景,夕阳飞鸟着一“斜”字,画龙点睛,那暮色中斜飞的江鸟,似乎牵引着诗人的愁思,顺着秋波,与洞庭相连,而一个“远”字更使那愁思由一点而荡溢为浩渺无际。一近景。一远景;一实写,一虚拟,创造了极富张力、饶有空间感的“形”。一个身在汀洲心驰洞庭的诗人形象隐约其间,他的心已由此地(鹦鹉洲)飞越到彼地(洞庭湖)了。笔力清爽,情思渺远。结构上,上下两句似无联系,但这种切割空间的手法正好造成诗人凝眸飞鸟、思接远方的艺术空白,诗人的相思之情充盈激荡于其中。
沛沛颈联转折到眼前见闻口诗人在自家的小船上,怀思久之,不知不觉时间由夕阳西下推移到夜色沉沉的晚间。从与汀洲隔江相对背靠龟山的汉阳城里传来令人寒栗的号角声;一棵孤树下临大江,诗人的行船泊在沉沉夜色中,融没在浩渺的江面上。这一联因感情由上文的激扬陡转为低抑,所以这里所写的景物亦呈现出孤独凄寒的特征。城曰“孤”,角日“寒”,树日“独”,都是诗人特定心境物化出典的另一种自然风貌。此次诗人被贬载痛南行的悲苦,置身异地的孤独情怀以及由号角传出的战乱气息,均借景物淡然映出口情景互藏其宅,是此联的妙处所在。
沛沛尾联自然而然地结出诗旨,用贾谊之典,含蓄地表示了对源中丞此贬的不平,而“古今怜”三字,更不仅表达了这事件是一种历史性的悲剧,而且隐含了自己曾遭贬南巴的同病相怜之感。
沛沛全诗是向友人遥寄相思和暗诉心中隐痛的,感情绵邀而凝重,语言整饰而流畅。特别是中间两联,落笔于景,而暗关乎情,情景融浃,相为珀芥,自是中国古典抒情诗的正道。

《谪仙怨 · 晴川落日初低》

沛沛晴川落日初低,惆怅孤舟解携。鸟向平芜远近,人随流水东西。
沛沛白云千里万里,明月前溪后溪。独恨长沙谪去,江潭春草萋萋。
沛沛晴朗的原野上落日开始接近地平线,我伤感地在孤舟上与友人离别。鸟儿向着草原忽远忽近地飞翔,人随着流水忽东忽西地漂游。
沛沛白云千里万里飘忽不定,明月朗照前溪后溪。唯独友人被贬的伤感难以忘却,衹有江畔一片连绵不绝的春草让我与友人相接。

沛沛这首词的上阕是回忆送别梁耿的情景,下阕写别后对友人的思念同情以及被谪的遗恨。整首词写得情景交融,且词人选用了排叠相对的词句,加重了送别远隔的凄婉悱恻之情。
沛沛词的上阕是回忆送别梁耿的情景。「晴川落日初低,惆怅孤舟解携」。晴空夕照,一叶孤舟栽着友人离去了。点明送别的时间、环境。三、四句写目送友人远去的感慨。「鸟向平芜远近,人随流水东西。」由鸟而生感慨,鸟能自由飞翔,远近自由,而人却不能随愿,被迫各奔东西。思念友人,及于己身,令人惆怅、悲伤。
沛沛下阕写别后对友人的思念同情以及被谪的遗恨。「白云千里万里」,写别后相隔之遥思念之深。「明月前溪后溪」,写望月怀人,「前溪后溪」指东苕溪和西苕溪,「前溪」可指梁耿,「后溪」可喩自身,写出了自身的处境。「独恨长沙谪去,江潭春草萋萋」,这两句抒写友人与自己被贬谪的悲恨。「长沙谪去」,用西汉贾谊被谪为长沙太傅之事,表达心头的怅恨,这「恨」旣为梁耿被谪而发,亦交织着作者自己被贬的痛苦。「江潭春草萋萋」,化用西汉刘安《楚辞·招隐士》赋「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之意。以春草绵绵来象征别离的不断思念,同时也寄寓了作者自己相同遭遇的感慨和怨切之情。
沛沛整首词写得情景交融,晴川、落日、孤舟、飞乌、流水、白云、明月、春草等意象无不含着作者的情感,语言的节奏,选用了排叠相对的词句,如「远近」、「东西」、「千里万里」、「前溪后溪」,加重了送别远隔的凄婉悱恻之情。

《赴江西湖上赠皇甫曾之宣州》

沛沛莫恨扁舟去,川途我更遥。 东西潮渺渺,离别雨萧萧。 流水通春谷,青山过板桥。 天涯有来客,迟尔访渔樵。
沛沛

《送子婿崔真父归长城》

沛沛送君卮酒不成欢,幼女辞家事伯鸾。
沛沛桃叶宜人诚可咏,柳花如雪若为看。
沛沛心怜稚齿鸣环去,身愧衰颜对玉难。
沛沛惆怅暮帆何处落,青山无限水漫漫。
沛沛

沛沛《送子婿崔真父归长城》是唐代诗人刘长卿所写的一首送给女儿女婿的七言律诗。

《送方外上人 / 送上人》

沛沛孤云将野鹤,岂向人间住。
沛沛莫买沃洲山,时人已知处。
沛沛野鹤驾着孤云高飞天空,岂肯在人间居住?
沛沛你不必到著名的沃洲山福地,那可是人们最熟悉的去处。

沛沛这是一首送别诗,前两句以凌云的野鹤形容僧人,贴切有味,理应不失孤云野鹤般脱俗的品性;末两句写诗人对方外上人的讽喻规劝,劝上人隐居冷寂的深山,而不要到热闹的名胜去沽名钓誉。
沛沛此诗写得妙趣横生、闲情逸趣,流露出诗人很看重灵澈孤云野鹤般脱俗的境界,向往隐居深山之中,规劝方外上人“莫买沃洲山”,表现出诗人规劝方外上人领悟真隐和假隐之真谛,莫隐居变成趋时,亦体现出诗人与方外上人之间的真挚友谊。

沛沛这是一首送别诗,但不是一般的亲朋好友间的送往迎来,而是送僧人归山。被送者不是尘世俗人,诗中也没有送别一般尘世俗人的“黯然魂销”的怅别之情,而颇多调侃,兼有嘲讽之意。
沛沛前两句以凌云的野鹤形容僧人,贴切有味。“云”与“鹤”本来已不是俗世凡物,何况还是“孤云”与“野鹤”,这样超尘脱俗之物在人世怎能留得住呢?因此诗人诙谐地说:“岂向人间住。”尘世难留方外高人。方外高人理应去深山古刹,静心修炼;因此,上人归山,恰得其所,理应祝贺,不该作儿女之态,像俗人那样依依不舍,甚至帐惘无极。
沛沛三、四句是对上人的讽喻规劝,劝上人隐居冷寂的深山,而不要到热闹的名胜去沽名钓誉。不少僧人爱住名山宝刹,实际上并不是为了修行,而是为了扬名,然后接近权贵,以求闻达于皇帝,达到加宫进爵的目的。这与假隐士走终南捷径的手段相似。“莫买沃洲山”,暗寓出沃洲山名声太大,人们都知道那地方,会影响修行,会成为走“终南捷径”的人。这后两句与裴迪《送崔九》的后两句:“莫学武陵人,暂游桃源里”是同一用意,但此诗说得更直率。由此可见,作者与上人的关系亲密,可以直接规劝,所以吴瑞荣在《唐诗笺要》中说:“索性勉其入山之深,是何等交谊?”
沛沛观此诗作,写得妙趣横生、闲情逸趣,流露出诗人很看重灵澈孤云野鹤般脱俗的境界,向往隐居深山之中,却规劝方外上人要另觅他处,“莫买沃洲山”,表现出诗人劝上人隐居冷寂的深山,领悟真隐和假隐之真谛,莫隐居变成趋时,失孤云野鹤般脱俗的品性。

《送李中丞归汉阳别业》

沛沛流落征南将,曾驱十万师。
沛沛罢归无旧业,老去恋明时。
沛沛独立三边静,轻生一剑知。
沛沛茫茫江汉上,日暮欲何之。
沛沛这位漂泊流离的征南老将,当年曾经指挥过十万雄师。
沛沛后来他罢职回乡没有产业,到老年他还留恋贤明之时。
沛沛少壮时独立功勋三边平静,为国轻生只有随身佩剑知。
沛沛在茫茫的汉江上飘来荡去,日到黄昏你还想要去哪里?

沛沛此诗以深挚的感情颂扬了李将军的英雄气概、忠勇精神和卓著功绩,对老将晚年罢归流落的遭遇表示了无限的同情。诗的前六句,都是刻划老将形象的,用语豪壮,老将舍身为国、英勇奋战的神威形象表现得非常突出有力。结尾一联,寓情于景,以景衬情,含蓄地表现老将日暮途穷的不幸遭遇。全诗情调悲怆,感人至深。

沛沛此诗抒发作者对主人公被斥退罢归的惋惜不满与感慨之情。起句以浩叹发出,「征南将」点明归者以前身份,就是这位南征北战的将军,如今却被朝廷罢斥遣归,投老江头,萧条南归,恓惶而去。「流落」二字融注情感,突发领起,总冒全首,含裹通体,撞心触眼,是为一篇主意所在,一起手即与别者连缀纽结,开出下文若大天地。此句从眼前事写起,次句叙其人先前军职显要,重兵在握。「驱」意为统率,下得有力。「十万师」而能驱遣自如,表现其叱咤风云的才幹,足见其人的不凡。不过这些都成为过去,一个「曾」字,深深地荡入雄壮的岁月,饱含唏嘘惋叹。首联今昔对比,叙其身世处境,感慨难以名状。
沛沛颔联写友人困顿坎坷,仍眷恋朝廷。「罢归」「老去」指出将军「流落」之因,「归无旧业」说明题目的「襄州」,仅家徒四壁而已。也暗示其人一心戎马,为国征战不解营生。在「古木苍苍离乱后,几家同住一孤城」(《新息道中作》)的时代,老去投归,景况可想。两句上二下三,前后转折,意义上中间含个「而」字在,顿挫而沉郁,有杜诗风神。所谓「明时」,实则为作者对时局的微词。戎马一生、屡树战功的将军,却被罢斥,足见朝廷之「不明」。两句为对文,作互文看更有慨触。次句语由直寻,羌无故实,但「老去」犹「恋」,则使人不能不想起廉颇老矣还希重用的史实,而同情这位被迫退职的军人。
沛沛颈联两句又荡回过去,承「曾驱」来,追忆将军昔日独镇「三边」(泛指边防),敌寇生畏,关塞晏然,有功于国。次句为「一剑知轻生」的倒句。「一剑知」,意谓奔勇沙场,忠心可鉴,此外,出生入死,效命疆场,也只有随身伙伴——佩剑知道。有感于时局不明,焉得逢人而语,这是感慨系之的话。两句字斟句酌,句凝字稳。谓语「静」「知」殿在句后,以示其人的功业与赤心。独静三边,为国轻生,以示「罢归」,尚非其时。
沛沛以上六句都可视为挥手别后所思,尾联「茫茫江汉上,日暮欲何之」结到眼前,以实景束住,念及其故居旧业无存,因此有「欲何之」的忧问。既罢归而无所可去,伤其恓惶流落,老而不遇。这末尾回首一问,既关合「罢归」句,又与起手「流落」语意连成一片。日暮苍苍,汉水茫茫,老将白髮,归去何方。沉沉暮色吞去了一片孤帆,茫茫汉江也似乎吞没了诗人关照的疑问,「欲何之」的关注之情,也使人思绪波荡,触动读者深切的寻思和悬念。

《送灵澈上人》

沛沛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沛沛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
沛沛苍翠的丛林掩映着竹林寺,远远地传来黄昏的钟鸣声。
沛沛身背斗笠在夕阳的映照下,正独自沿着青山走向远方。

沛沛此诗前两句写灵澈上人欲回竹林寺的情景,后两句写诗人目送灵澈上人辞别归去的情景,抒发了诗人对友人离别的伤感与依依不舍之情,表达了对灵澈的深厚情意,也表现了灵澈清寂的风度以及诗人虽然失意却闲适淡泊的情怀。全诗纯为写景,恍如图画,借景抒情,构思精致,语言精炼,素朴秀美,意境闲淡,是一首感情深沉的送别诗,也是一幅构图美妙的景物画,为唐代山水诗的名篇。

沛沛这首小诗记叙诗人在傍晚送灵澈返竹林寺时的心情,它借景抒情,构思精致,语言精炼,素朴秀美,是唐代山水诗的名篇。
沛沛前二句想望苍苍山林中的灵澈归宿处,远远传来寺院报时的钟响,点明时已黄昏,仿佛催促灵澈归山。诗人出以想象之笔,创造了一个清远幽渺的境界。此二句重在写景,景中也寓之以情。后二句即写灵澈辞别归去情景。灵澈戴着斗笠,披带夕阳余晖,独自向青山走去,越来越远。“青山”即应首句“苍苍竹林寺”,点出寺在山林。“独归远”显出诗人伫立目送,依依不舍,结出别意。只写行者,未写送者,而诗人久久伫立,目送友人远去的形象仍显得非常生动。全诗表达了诗人对灵澈的深挚的情谊,也表现出灵澈归山的清寂的风度。送别多半黯然情伤,这首送别诗却有一种闲淡的意境,和作者的寂寞心情。
沛沛刘长卿和灵澈相遇又离别于润州,大约在唐代宗大历四、五年(769~770年)间。刘长卿于唐肃宗上元二年(761年)从贬谪南巴(今广东茂名南)归来,一直失意待官,心情郁闷。灵澈此时诗名未著,云游江南,心情也不大得意,在润州逗留后,将返回浙江。一个宦途失意客,一个方外归山僧,在出世入世的问题上,可以殊途同归,同有不遇的体验,共怀淡泊的胸襟。这首小诗表现的就是这样一种境界。
沛沛精美如画,是这首诗的明显特点。但这帧画不仅以画面上的山水、人物动人,而且以画外的诗人自我形象,令人回味不尽。那寺院传来的声声暮钟,触动诗人的思绪;这青山独归的灵澈背影,勾惹诗人的归意。耳闻而目送,心思而神往,正是隐藏在画外的诗人形象。他深情,但不为离别感伤,而由于同怀淡泊;他沉思,也不为僧儒殊途,而由于趋归意同。这就是说,这首送别诗的主旨在于寄托着、也表露出诗人不遇而闲适、失意而淡泊的情怀,因而构成一种闲淡的意境。十八世纪法国狄德罗评画时说过:“凡是富于表情的作品可以同时富于景色,只要它具有尽可能具有的表情,它也就会有足够的景色。”(《绘画论》)此诗如画,其成功的原因亦如绘画,景色的优美正由于抒情的精湛。

《逢雪宿芙蓉山主人》

沛沛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沛沛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沛沛暮色苍茫,更觉前行山路遥远。天寒地冻,倍觉投宿人家清贫。忽然听得柴门狗叫,应是主人风雪夜归。

沛沛这首诗描绘的是一幅风雪夜归图。前两句,写诗人投宿山村时的所见所感。后两句写诗人投宿主人家以后的情景。全诗语言朴实浅显,写景如画,叙事虽然简朴,含意十分深刻。

沛沛这首诗用极其凝炼的诗笔,描画出一幅以旅客暮夜投宿、山家风雪人归为素材的寒山夜宿图。诗是按时间顺序写下来的。首句写旅客薄暮在山路上行进时所感,次句写到达投宿人家时所见,后两句写入夜后在投宿人家所闻。每句诗都构成一个独立的画面,而又彼此连属。诗中有画,画外见情。
沛沛诗的开端,以“日暮苍山远”五个字勾画出一个暮色苍茫、山路漫长的画面。诗句中并没有明写人物,直抒情思,但其人呼之欲出,其情浮现纸上。这里,点活画面、托出诗境的是一个“远”字,从这一个字可以推知有行人在暮色来临的山路上行进时的孤寂劳顿的旅况和急于投宿的心情。接下来,诗的次句使读者的视线跟随这位行人,沿着这条山路投向借宿人家。“天寒白屋贫”是对这户人家的写照;而一个“贫”字,应当是从遥遥望见茅屋到叩门入室后形成的印象。上句在“苍山远”前先写“日暮”,这句则在“白屋贫”前先写“天寒”,都是增多诗句层次、加重诗句分量的写法。漫长的山路,本来已经使人感到行程遥远,又眼看日暮,就更觉得遥远;简陋的茅屋,本来已经使人感到境况贫穷,再时逢寒冬,就更显出贫穷。而联系上下句看,这一句里的“天寒”两字,还有其承上启下作用。承上,是进一步渲染日暮路遥的行色;启下,是作为夜来风雪的伏笔。
沛沛这前两句诗,合起来只用了十个字,已经把山行和投宿的情景写得神完气足了。后两句诗“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写的是借宿山家以后的事。在用字上,“柴门”上承“白屋”,“风雪”遥承“天寒”,而“夜”则与“日暮”衔接。这样,从整首诗来说,虽然下半首另外开辟了一个诗境,却又与上半首紧紧相扣。但这里,在承接中又有跳越。看来,“闻犬吠”既在夜间,山行劳累的旅人多半已经就寝;而从暮色苍茫到黑夜来临,从寒气侵人到风雪交作,从进入茅屋到安顿就寝,中间有一段时间,也应当有一些可以描写的事物,可是诗笔跳过了这段时间,略去了一些情节,即使诗篇显得格外精炼,也使承接显得更加紧凑。诗人在取舍之间是费了一番斟酌的。如果不下这番剪裁的功夫,也许下半首诗应当进一步描写借宿人家境况的萧条,写山居的荒凉和环境的静寂,或写夜间风雪的来临,再不然,也可以写自己的孤寂旅况和投宿后静夜所思。但诗人撇开这些不去写,出人意外地展现了一个在万籁俱寂中忽见喧闹的犬吠人归的场面。这就在尺幅中显示变化,给人以平地上突现奇峰之感。
沛沛就写作角度而言,前半首诗是从所见之景着墨,后半首诗则是从所闻之声下笔的。因为,既然夜已来临,人已就寝,就不可能再写所见,只可能写所闻了。“柴门”句写的应是黑夜中、卧榻上听到的院内动静:“风雪”句应也不是眼见,而是耳闻,是因听到各种声音而知道风雪中有人归来。这里,只写“闻犬吠”,可能因为这是最先打破静夜之声,也是最先入耳之声,而实际听到的当然不只是犬吠声,应当还有风雪声、叩门声、柴门启闭声、家人回答声,等等。这些声音交织成一片,尽管借宿之人不在院内,未曾目睹,但从这一片嘈杂的声音足以构想出一幅风雪人归的画面。
沛沛全诗纯用白描手法,语言朴实无华,格调清雅淡静,却具有悠远的意境与无穷的韵味。

《长沙过贾谊宅》

沛沛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
沛沛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
沛沛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
沛沛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沛沛你被贬于此寂寞地住了三载,万古留下你客居楚地的悲哀。
沛沛踏着秋草独自寻觅你的足迹,只有黯淡的斜阳映照着寒林。
沛沛为何明君却独对你恩疏情薄,湘水无情怎知我对你的深情?
沛沛江山已经冷落草木已经凋零,可怜你究竟何故被贬此地呢!

沛沛诗似是作者赴潘州(今广东茂名市)贬所,路过长沙时所作。首联写贾谊三所谪官,落得「万古」留悲。明写贾谊,暗寓自身迁谪。颔联写古宅萧条冷落的景色,「秋草」、「寒林」、「人去」、「日斜」,一派黯然气象。颈联写贾谊见疏,当年凭吊屈子。隐约联系自己而今赁吊贾谊。尾联写宅前徘徊,暮色更浓,秋色更深,抒发放逐天涯的哀惋叹喟。全诗虽是吊古,实在伤今,借怜贾以自怜。语方含蓄蕴藉,感情哀楚动人。

沛沛这是一篇堪称唐诗精品的七律。
沛沛「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三年谪宦」,只落得「万古」留悲,上下句意钩连相生,呼应紧凑,给人以抑郁沉重的悲凉之感。「此」字,点出了「贾谊宅」。「栖迟」,这种生活本就是惊惶不安的,用以暗喻贾谊的侘傺失意,是恰切的。「楚客」,标举贾谊的身份。一个「悲」字,直贯篇末,奠定了全诗凄怆忧愤的基调,不仅切合贾谊的一生,也暗寓了刘长卿自己迁谪的悲苦命运。
沛沛「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颔联是围绕题中的「过」字展开描写的。「秋草」,「寒林」,「人去」,「日斜」,渲染出故宅一片萧条冷落的景色,而在这样的氛围中,诗人还要去「独寻」,一种景仰向慕、寂寞兴叹的心情,油然而生。寒林日斜,不仅是眼前所见,也是贾谊当时的实际处境,也正是李唐王朝危殆形势的写照。
沛沛「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颈联从贾谊的见疏,隐隐联系到自己。出句要注意一个「有道」,一个「犹」字。号称「有道」的汉文帝,对贾谊尚且这样薄恩,那么,当时昏聩无能的唐代宗,对刘长卿当然更谈不上什么恩遇了;刘长卿的一贬再贬,沉沦坎坷,也就是必然的了。这就是所谓「言外之意」。
沛沛诗人将暗讽的笔触曲折地指向当今皇上,手法是相当高妙的。接着,笔锋一转,写出了这一联的对句「湘水无情吊岂知」。这也是颇得含蓄之妙的。湘水无情,流去了多少年光。楚国的屈原哪能知道上百年后,贾谊会来到湘水之滨吊念自己;西汉的贾谊更想不到近千年后的刘长卿又会迎着萧瑟的秋风来凭吊自己的遗址。后来者的心曲,恨不起古人于地下来倾听,当世更没有人能理解。诗人由衷地在寻求知音,那种抑郁无诉、徒呼负负的心境,刻画得十分动情,十分真切。
沛沛「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尾联出句刻画了作者独立风中的形象。他在宅前徘徊,暮色更浓了,江山更趋寂静。一阵秋风掠过,黄叶纷纷飘落,在枯草上乱舞。这幅荒村日暮图,正是刘长卿活动的典型环境。它象征着当时国家的衰败局势,与第四句的「日斜时」映衬照应,加重了诗篇的时代气息和感情色彩。「君」,既指代贾谊,也指代刘长卿自己;「怜君」,不仅是怜人,更是怜己。「何事到天涯」,可见二人原本不应该放逐到天涯。这里的弦外音是:我和您都是无罪的呵,为什么要受到这样严厉的惩罚!这是对强加在他们身上的不合理现实的强烈控诉。读着这故为设问的结尾,仿佛看到了诗人抑制不住的泪水,听到了诗人一声声伤心哀惋的叹喟。
沛沛诗人联系与贾谊遭贬的共同的遭遇,心理上更使眼中的景色充满凄凉寥落之情。满腹牢骚,对历来有才人多遭不幸感慨系之,更是将自己和贾谊融为一体。
沛沛这首怀古诗表面上咏的是古人古事,实际上还是着眼于今人今事,字里行间处处有诗人的自我在,但这些又写得不那么露,而是很讲究含蓄蕴藉的,诗人善于把自己的身世际遇、悲愁感兴,巧妙地结合到诗歌的形象中去,于曲折处微露讽世之意,给人以警醒的感觉。

《饯别王十一南游》

沛沛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
沛沛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
沛沛长江一帆远,落日五湖春。
沛沛谁见汀洲上,相思愁白蘋。
沛沛望着你的小船驶向茫茫云水,频频挥手惜别泪水沾湿佩巾。
沛沛你像一只飞鸟不知归宿何处,留下这一片青山空对着行人。
沛沛江水浩浩一叶孤帆远远消失,落日下你将欣赏着五湖之美。
沛沛谁能见我伫立汀洲上怀念你,望着白蘋心中充满无限愁情。

沛沛此诗抒发自己对友人的真挚情意,描写了挥手远望直到陷入思念,愁肠百结,写得动人心弦。全诗没有“别离”二字,只写离别后的美景,然而浓浓的离情别绪已完全融入景中,曲折婉转,首尾呼应,手法新颖,别具匠心,离思深情,悠然不尽。诗人借助眼前景物,通过遥望和凝思,来表达离愁别绪。手法新颖,不落俗套。

沛沛这首送别诗,着意写与友人离别时的心情。诗人借助眼前景物,通过遥望和凝思,来表达离愁别绪。手法新颖,不落俗套。
沛沛诗题虽是“饯别”,但诗中看不到饯别的场面,甚至一句离别的话语也没有提及。诗一开始,他的朋友王十一(此人名字不详)已经登舟远去,小船行驶在浩渺的长江之中。诗人远望着烟水空茫的江面,频频挥手,表达自己依依之情。此时,江岸上只留下诗人自己。友人此刻又如何,读者已无从知道,但从诗人送别的举动,却可想象到江心小舟友人惜别的情景。笔墨集中凝炼,构思巧妙。诗人以“望”、“挥手”、“泪沾巾”这一系列动作,浓墨渲染了自己送别友人时的心情。他没有直抒心中所想,而是借送别处长江两岸的壮阔景物入诗,用一个“望”字,把眼前物和心中情融为一体,让江中烟水、岸边青山、天上飞鸟都来烘托自己的惆怅心情。
沛沛第三句是虚实结合,诗中“飞鸟”隐喻友人的南游,写出了友人的远行难以预料,倾注了自己的关切和忧虑。“没”字,暗扣“望”。“何处”则点明凝神远眺的诗人,目光久久地追随着远去的友人,愁思绵绵,不绝如缕。真诚的友情不同于一般的客套,它不在当面应酬,而在别后思念。诗人对朋友的一片真情,正集聚在这别后的独自久久凝望上。这有点像《三国演义》描写刘备与徐庶分别时的情景。
沛沛然而,目力所及总是有限的。朋友远去了,再也望不到了。只见一带青山如黛,依依向人。一个“空”字,不只点出了诗人远望朋友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的情景,同时烘托出诗人此时空虚寂寞的心境。回曲跌宕之中,见出诗人借景抒情的功力。
沛沛五六两句,从字面上看,似乎只是交代了朋友远行的起止:友人的一叶风帆沿江南去,渐渐远行,抵达五湖(当指太湖)畔后休止。然而,诗句所包含的意境却不止于此。友人的行舟消逝在长江尽头,肉眼是看不到了,但是诗人的心却追随友人远去一直伴送他到达目的地。在诗人的想象中,他的朋友正在夕阳灿照的太湖畔观赏明媚的春色。
沛沛诗的最后,又从恍惚的神思中折回到送别的现场来。诗人站在汀洲之上,对着秋水蘋花出神,久久不忍归去,心中充满着无限愁思。情景交融,首尾相应,离思深情,悠然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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