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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史百将传·后汉祭遵篇》

原文

沛沛祭遵,字弟孙,颍川颍阳人也。光武破王寻等,还过颍阳,遵以县吏数进见,光武爱其容仪,留为门下史。从征河北,为军市令。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光武怒,命收遵。时主簿陈副谏曰:“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所行也。”光武乃贳之,以为刺奸将军。谓诸将曰:“当避祭遵!吾舍中儿犯法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拜征虏将军,定封颍阳侯。南击弘农、厌新、柏华蛮中贼。弩中遵口,洞出流血,众见遵伤,稍引退,遵呼叱止之,士卒战皆自倍,遂大破之。时新城蛮中山贼张满,屯结险隘为人害。诏遵攻之。遵绝其粮道,满数挑战,遵坚壁不出,而厌新、柏华馀贼复与满合,遵乃分兵击破降之。张满饥困,城拔,生获之。初满祭祀天地自云当王既执叹曰谶文误我乃斩之。复令进屯陇下。及公孙述遣兵救嚣,吴汉、耿衍等悉奔还,遵独留不却。卒于军。遵为人廉约小心,克己奉公,赏赐辄尽与士卒,家无私财。制御士心,不越法度。所在吏人,不知有军。遵为将军,取士皆用儒术,对酒设乐,必雅歌投壶。虽在军旅,不忘俎豆,可谓好礼悦乐,守死善道者也。其后会朝,帝每叹曰:“安得忧国奉公之臣如祭征虏者乎!”遵之见思若此。——节选自《十七史百将传·后汉祭遵篇》


译文

沛沛祭遵字弟孙,颍川颍阳人也。光武帝击败王寻,还军经过颍阳时,祭遵凭县吏的身份多次进见皇上。光武帝喜欢他的风度仪表,任命他为门下史。随军进攻黄河以北,担任军市令。有个伺侯光武帝的小侍从犯了法,祭遵处死了他。光武帝十分恼怒,下令收捕祭遵。主薄陈副劝阻说:“明公常想让众军整肃。现在祭遵执法毫无避忌袒护,是要让您的教令得以施行。”刘秀这才赦免了他,并任命他为刺奸将军。对将领们说:“你们要防备祭遵!我的小侍从犯了法尚且被杀,他一定不会偏袒你们。”不久任命祭遵担任征虏将军,跟随光武帝平定黄河以北,因立战功被封为颍阳侯。向南攻打弘农、厌新、柏华的敌兵。敌人的弩箭射到祭遵的嘴上,伤口流血不止,大家见祭遵受伤,稍作后退,祭遵大声呵斥阻止他们,士兵见此更是勇猛参战,于是大败敌兵。当时,盘踞在蛮中一带的山贼张满,屯驻险要地方为害百姓,朝廷命祭遵前去讨伐。祭遵断绝张满的粮道,张满多次挑战,祭遵坚守营垒不出兵迎战。而厌新、柏华等地的残敌又和张满呼应,祭遵就分散兵力将他们各个击破。第二年春,张满军队饥饿陷入困境,祭遵攻破城邑,活捉了张满。当初张满祭祀天地,自己说自己应当称王。已经被抓住后,叹息说:“谶文误我。”就被斩了。皇帝再次诏令祭遵进军屯驻在陇下,等到公孙述派遣兵马营救隗嚣,吴汉、耿衍等都撤军逃回,只有祭遵留驻没有退却。最终死于军中。祭遵为人廉洁简约小心谨慎,克己奉公,他得到的赏赐都分给部下,家无财产,约束部队十分严格,不让自己的官兵逾越法度侵害百姓,以至于其驻地所在的民众,竟不知有军队。祭遵身为武将,他选拔人才,全用儒术。连饮酒时的娱乐,也只用儒家的雅歌投壶。虽然身在军旅,但从不忘俎豆之礼,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好礼悦乐,守死善道之人。以后每当上朝,皇上常常叹息说:“哪里还能找到像祭征虏这样心忧国家,克己奉公的人呢?”祭遵就是这样的被皇上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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